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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故意晃了晃从吴护法脊椎里挖出的骨钉,满意地看着药王谷众人齐刷刷后退。
陈虎突然拎起半截蛊虫触须:“劳驾,这玩意能做跌打药吗?“他龇着虎牙凑近年轻女弟子,“敷在淤青上会唱小曲儿的那种。“
人群爆发出哄笑时,盛瑶突然捏了捏我掌心。
她示意的方向,三个戴着兜帽的修士正在山石后飞快结印。
我认出其中一人靴尖的暗纹——在第二十五次轮回里,这种云雷纹曾出现在屠灭西街三十八户的凶手身上。
“诸位来得正好。“我抬高声音抖开乾坤袋,玄铁精粹碰撞的脆响立刻吸引了所有视线,“这些材料本该分三批运回,但既然......“故意漏出半截雕着并蒂莲的玉盒,满意地看到药王谷长老瞳孔骤缩。
盛瑶的冰绫突然凌空画符,霜花在阳光下凝成巨大的瑶光族徽。
当玉盒自动飞入她手中时,我听见碎石后传来倒吸气声——那三个兜帽修士的追踪符咒正被冰晶反向侵蚀,顺着灵力轨迹冻住了他们的脚踝。
返程的山路热闹得像是赶集,不断有修士从树梢或云头跳下来攀谈。
陈虎把骷髅铜钱系在剑穗上,每遇到询问便大笑着拍对方肩膀:“这可是周邪老巢挖出来的宝贝,沾过元婴大能的血!“被他拍到的人总会盯着我腰间宝珠红光,喉结紧张地滚动。
暮色四合时,我们身后缀着的各色飞行法器已结成流霞。
盛瑶突然放慢脚步,霜花在她袖口凝成箭头指向东南:“还记得第七次轮回里,你埋在驿站槐树下的东西吗?“
我心头一跳。
那次我们被吴护法的尸傀围困,我确实埋了半张爆炎符在树根处。
此刻驿站轮廓在薄雾中若隐若现,二楼窗棂上却多了道新鲜剑痕——是周邪同伙留下的记号,但比正常位置偏了三寸。
“劳烦诸位在此稍候。“我转身对人群拱手,“有些私人恩怨需要......“
“杜道友的事就是我们的事!“药王谷长老抢着抛出缚妖索,另外三个门派的领队立刻争相布阵。
陈虎蹲在树杈上啃着烧鸡,油乎乎的手指往东南方一点:“那边藏着六个练气后期的,穿紫衣服那个怀里有合欢宗的胭脂。“
驿站木门吱呀开启时,二十道禁锢符咒同时亮起。
盛瑶的冰绫卷住横梁轻轻一扯,藏在夹层里的蛊虫罐哗啦啦砸在困阵中央。
我望着被各派术法照亮的夜空,突然理解为何说书人总爱讲“势“——当我们带着七彩流光踏入城镇时,连护城河里的老龟都伸长了脖子。
“我要报名!““先收我们霹雳堂的拜帖!“此起彼伏的呼喊惊飞了檐角风铃,卖糖人的老翁举着杜尘模样的糖画挤到最前排。
盛瑶突然轻扯我袖口,她指尖凝着朵六棱冰花,花心托着个眼熟的蜡丸——正是周邪死前偷偷塞进我靴筒那个。
客栈天字号房的桐油灯爆了个灯花,我摩挲着蜡丸上凹凸的纹路。
这该是第十九次轮回里出现过的东西,当时盛瑶为了毁掉它被毒雾腐蚀了右手。
窗纸突然被月光映出个曼妙剪影,盛瑶的声音混着桂花酿的香气飘进来:“你闻到吗?“
我推开窗,她正坐在飞檐上晃着酒壶,裙摆的冰晶纹路与瓦当上的辟邪咒遥相呼应。
夜风送来她未尽的话语,那是个用霜花写在空气中的字——“蛊“。
蜡丸在掌心融化的瞬间,宝珠突然发出蜂鸣。
血纹顺着腕骨爬上小臂,在肘部凝成与青铜门封印相同的图案。
盛瑶的冰绫及时缠住我手腕,却惊觉我们灵力交融处开出了并蒂莲的虚影。
更鼓敲过三响时,陈虎踹门进来嚷嚷宵夜,后边跟着抱账本的小二。
我下意识用袖口遮住手腕,却不料他甩出根糖葫芦签子:“别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