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发的画面投在灵晶表面——那支真正的桃木簪尾端,本该刻着盛氏家纹的并蒂莲。
酒楼外忽然传来更夫沙哑的梆子声。
盛瑶猛地站起身,五色璎珞撞翻了盛着灵晶的玉盘。
三枚晶石在桌面滚动的轨迹,恰与宝珠今早投影的星斗阵分毫不差。
“我去取醒酒汤。“她转身时裙摆扫过桃木簪,一缕青丝悄无声息地缠上簪头的裂纹。
我假装醉眼朦胧地趴在桌上,看着那缕发丝在接触到金砂的瞬间化作飞灰。
陈虎突然凑过来往我领口塞了把炒松子:“杜哥,盛姑娘的胭脂蹭你衣领上了。“这莽汉看似醉得东倒西歪,捏着松子的手指却在我后背快速划了三个字——祠堂,酉时,影。
窗外飘来带着硫磺味的晚风,将庆功宴的喧嚣吹散在渐浓的夜色里。
盛瑶端着醒酒汤回来时,发间五色璎珞又多了道细不可查的裂纹。
她舀汤的银勺在碰到碗沿时忽然顿住,汤面倒映的烛火突然扭曲成凤翎印的形状。
我接过汤碗时故意让指尖擦过她腕间的守宫砂,本该温热的肌肤却冷得像块寒玉。
宝珠突然在灵台深处投映出三日前的情景——盛瑶替我系紧护腕时,这枚守宫砂分明还泛着淡淡的珊瑚色。
酒楼外的打更声又近了些,盛瑶低头整理璎珞时,一缕月光恰好穿过她发间的空隙。
我在那光影交错间看清了缺失珠位处的纹路——那根本不是意外脱落,而是被人用剑气生生削去了两枚玉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