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长老脸色涨得比剑穗上的赤璎珞还红,他袖中锁链刚哗啦作响,钱管家突然举着账本从人堆里挤出来“上个月试剑台的修缮费还没结清,您看这盘龙柱的账单”
祠堂外突然炸开闷雷,那闷雷如巨人的怒吼,雨丝裹着硫磺味砸在瓦片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我趁杨长老分神的刹那,用脚尖勾起香案供着的青铜爵。
酒液泼洒的弧光里,留影石映出三日前禁地熔炼离火玉的画面——盛瑶腕间守宫砂的赤红,与熔炉里的火光在镜面中重叠成凤凰虚影,凤凰虚影闪烁着神秘的光芒。
“您说盛家血脉需承凤凰真火。”我扶着供桌喘气,宝珠在灵台深处传来灼痛,那灼痛如火烧般炽热,“那为何要熔炼承载凤凰精魄的离火玉?”
雨声骤然密集,盛瑶突然在我掌心画了道符咒。
她指尖凝着霜,勾出的纹路却烫得我险些叫出声——是昨夜我们在藏书阁翻到的《禁术辑要》残页内容,符咒散发着淡淡的热气。
杨长老的白须突然无风自动,他剑尖指着我身后某处“竖子安敢”“杜哥!库房新到的淬体丹被王麻子独吞了!”东厢房方向突然传来碗碟碎裂声,那声音清脆响亮,陈虎的破锣嗓子穿透雨幕,“姓赵的说上次的灵石分配”
我太阳穴突突直跳,宝珠回溯带来的灵力空虚感更重了,脑袋里好似有无数只蚂蚁在爬动。
盛瑶突然往我嘴里塞了颗青梅,酸涩汁水激得我清醒三分,青梅的酸涩味在口腔中弥漫开来。
她发间璎珞不知何时又补全了玉珠,新缀的翡翠坠子正巧挡住颈侧浮现的凤纹,翡翠坠子散发着温润的光泽。
我心里暗自想着虽然暂时摆脱了杨长老,但还有其他事情需要处理,不能放松警惕。
“诸位稍候。”我笑着朝杨长老作揖,袖中暗扣的传音玉简已经发烫,“容杜某先给兄弟们分完赃咳,分完修炼资源。”
穿过回廊时,雨滴在青石板上砸出铜钱大小的水花,水花溅起又落下,发出清脆的声响。
钱管家小跑着递来油纸伞,伞骨上缠着的金丝突然绷直——是埋在院墙外的示警符被触动了。
库房门口,王麻子正举着丹药瓶往怀里揣,赵铁匠的锤子已经砸碎了半扇雕花窗,锤子砸窗的声音震耳欲聋。
我瞥见窗棂缝隙里卡着的半片银杏叶——那是我们与城南药铺约定的暗号,说明林盟主的人已经混进三条街外的茶楼,银杏叶的脉络清晰可见。
“上个月猎的赤焰虎。”我踹开滚到脚边的空药瓶,从乾坤袋抖出张完整的虎皮,虎皮上的纹路清晰,“王哥的追风箭是不是淬过虎血?”
王麻子涨红的脸瞬间煞白,他怀里的瓷瓶叮当乱响,瓷瓶碰撞的声音清脆杂乱。
赵铁匠的锤头“咣当”砸在青砖上,溅起的碎屑在虎皮表面灼出焦痕,碎屑飞溅的声音好似鞭炮声,那上面残留的追风箭气劲还没散干净。
“老赵的锻器炉最近总炸膛吧?”我蹲下捡起块碎瓷,釉面映出他衣襟里的灵石碎渣,碎瓷的釉面光滑细腻,“用赤焰砂掺寒铁矿,也不怕冰火相冲折了寿数?”
雨声忽然小了,库房梁柱上垂落的蛛网齐齐颤动,蛛网颤动的声音细微如丝。
我摸出三枚刻着不同阵纹的灵石抛给钱管家“带兄弟们去地窖,按我上个月教的三才阵分。”转身时故意撞翻药材柜,跌出的龙血藤恰好缠住王麻子想缩回的手。
盛瑶在廊下轻咳,她伞面上绘的仙鹤突然振翅,仙鹤振翅的画面栩栩如生。
我抢过赵铁匠的锤子砸向水缸,迸裂的冰碴里浮出半张陌生面孔——林盟主麾下的探子居然已经摸到后厨烟囱了。
“杜哥!”钱管家突然抓着传讯符冲过来,符纸在他掌心燃成灰绿色火焰,火焰燃烧的声音“噼里啪啦”作响,“西市粮铺的伙计说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