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滞——沾着青铜渣的追踪符正在抽取他护腕的灵力。
“孙子诶!”陈虎反手一斧劈在对方肩甲上,迸出的火星里居然带着青草汁液的腥气,“你这鎏金甲是拿韭菜汁泡的吧?”
远处传来粮车燃烧的爆响,那巨大的声响仿佛要把夜空撕裂,林盟主气急败坏的吼叫混在夜风里。
我望着开始溃散的敌阵,掌心还攥着盛瑶偷偷塞给我的保命玉珏,玉珏触手温润,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
当黄护卫突然扯断鎏金护腕抛向空中时,追踪符上的血线突然开始疯狂扭动。
“杜大哥小心!”盛瑶的冰雾结界刚罩住箭楼,冰冷的雾气让周围的温度瞬间降低,那对护腕就在半空炸成金色暴雨,耀眼的光芒让人几乎睁不开眼。
陈虎的斧头脱手飞出,深深嵌进我们藏身的梁柱——离我太阳穴只有半寸之遥。
钱管家带着浑身焦糊味撞进掩体时,那刺鼻的焦糊味让人忍不住咳嗽,手里还攥着半截烧焦的令旗“公子,他们在西南坡”
他话没说完就被震耳欲聋的鼓声打断,林盟主的玄铁战车正碾过燃烧的粮草冲来,战车滚动的轰鸣声震得大地都在颤抖。
我擦掉糊住眼睛的血渍,突然发现敌阵后方有道熟悉的九连环图案在火光中若隐若现。
我抓着箭楼栏杆的手指几乎要嵌进木头里,粗糙的栏杆让我更加用力地握紧,玄铁战车碾碎燃烧的粮草时激起的火星,像极了老家除夕夜的烟花——如果忽略那些在车辙下惨叫的士兵的话。
“公子!”钱管家突然从腰带里摸出个油纸包,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十二颗赤红丹丸,丹丸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药香,“老杨头前日送来的霹雳子,说是掺了南海蛟龙血。”
我接过丹药时,盛瑶突然抓住我的手腕。
她鬓角的月牙坠子缠着几缕发丝,在火光里晃成银色的网“用碎星簪当引信,能炸穿玄铁。”说着拔下簪子往霹雳子上一戳,青白色电光立刻在丹药表面游走。
陈虎突然从梁柱上拔出斧头,带起的木屑溅了我一脸,木屑掉进眼里,刺痛难忍,“杜哥你看!”顺着他的斧刃望去,林盟主战车后方竟跟着十几架木鸢,每只都抓着装满火油的陶罐。
“老钱,带二十个弟兄去点狼烟。”我把霹雳子塞进特制的竹筒发射器,这种用灵竹改造的迫击炮还是上个月才试验成功的,“盛瑶,让醉仙藤开花。”我想着这是扭转战局的关键了。
当第一缕紫色烟雾从我们阵地升起时,林盟主的木鸢正好飞临头顶,木鸢扇动翅膀的“呼呼”声在头顶盘旋。
盛瑶咬破指尖在阵眼石上一抹,灵田方向突然传来海浪般的沙沙声。
无数醉仙藤破土而出,淡紫色的花苞在夜风中瞬间绽放,那甜腻的香气扑鼻而来,混着狼烟直冲云霄。
“放!”
十二道赤红流光划破夜空,那流光拖着长长的尾巴,宛如一道道火蛇,霹雳子撞上木鸢的瞬间,整片天空都被染成了诡异的橘红色,炽热的光芒照亮了整个战场。
燃烧的火油像熔岩雨般倾泻而下,反而浇在了林盟主自己的先锋部队头上。
我望着在火海里打滚的玄甲士兵,突然发现他们的铠甲接缝处都在渗出水银般的液体。
“是傀儡兵!”盛瑶的冰针在火光中结成六角冰花,“怪不得黄护卫的护腕能爆炸,林盟主搭上了墨家机关城的人!”
陈虎抡起斧头劈开飞来的流火,扯着嗓子吼“管他墨家黑家,尝尝你虎爷的阿嚏!”他被醉仙藤的花粉呛得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喷嚏,斧头差点脱手砸中钱管家的发髻。
我趁机将改良追踪符甩向火海,沾了陈虎鼻血的符纸遇风即燃,竟然在空中织成血网。
那些试图后撤的傀儡兵突然集体转向,朝着林盟主的帅旗冲去。
钱管家趁机带着后勤队绕后,把整整三车生石灰倒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