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的是歪斜的窗棂上,枯萎多年的爬山虎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转绿。
"这屋子要修缮还需些时日。"张婶搓着围裙边缘,"明日我让侄儿送两床棉被来,西墙根那口井虽然枯了,但砸开冰层或许......"
话音未落,乔伊伊已走到井边。
她将渗血的手掌按在辘轳把手上,铁锈斑斑的锁链突然哗啦啦自行转动。
井底传来汩汩水声,清冽的湿气混着桃香漫上来,惊得翠儿手中的灯笼差点落地。
围观人群发出惊叹,孙娘子突然挤到前面:"姑娘若不嫌弃,我家里还有些剩的梁木。"她粗糙的手指向北街方向,"我男人是瓦匠,明日就唤他来补屋顶!"
更有人捧着热腾腾的烤红薯和棉絮,往翠儿怀里塞。
乔伊伊望着突然热闹起来的院落,眼角有些发酸。
她没发现,颈间金纹已悄然蔓延至耳后,在月光下流转着诡异的光泽。
待人群散去,翠儿摸着咕咕叫的肚子轻笑:"没想到张婶还留了半袋粟米......"她突然顿住,看着乔伊伊踉跄扶住桃树。
"小姐!"
"无妨。"乔伊伊抹去唇角血丝,指尖拂过树皮上被刀砍的痕迹。
树脂立即涌出填补裂缝,开出一簇雪白的梅花。
她望着满手淡金纹路苦笑,"明日你去当铺,把我那支鎏金簪......"
话音被夜风卷走,破窗漏进的月光照着斑驳墙面。
翠儿铺床时,发现霉烂的草席下竟生着绒毯般的青苔。
她惊喜地回头,却见乔伊伊靠着桃树昏睡过去,发间别着的枯枝正绽放出淡蓝的鸢尾花。
远处打更声又响,王府最高的观星阁上,有人将硫磺火折投入铜炉。
跳动的火光映出凤纹密信的一角,上书"灵脉已现"四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