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琮一个翻身压上了碧芝,坏笑一声:“我现在哪还有心思去在意她,疼你都还来不及呢。”
碧芝娇羞地抬起双臂,勾住周琮脖颈,被他抱个满怀时,碧芝眼神沉下,脸上写满了对周琮的厌恶。
待到五更天,周琮便急匆匆地从碧芝房里出来,他悄悄地合上门,转身回去了自己的书房里,假装从没有与碧芝欢愉。
而霍英瑶房中的蜡烛却已燃到了底。
绿禾无奈地劝道:“夫人,睡下吧,侍郎大人恐怕是不会来的了。”
霍英瑶没有回应。
想来周琮从前也很少会进她的房,但每逢上朝之前,也都会敲敲她的房门,说上一句“阿瑶,我去朝上了”。
那会儿的霍英瑶有时是醒的,有时也不会听见,可总归是习惯了那轻轻的敲门声响,但碧芝出现之后,周琮再也没有做过这件事了。
绿禾还在咕哝着:“世间男子总归都是一样,朝三暮四,侍郎再如何谦谦君子也是不例外的,奴婢的爹是这样,舅舅是这样,兄长也是这样,就没见过从一而终的男子。”
霍英瑶被她吵得烦了,说了句:“快去抹你的药,免得脸颊要留疤。”
绿禾连忙应声,本是要拿药的,却拿错了霍英瑶的香,可她立刻发觉不对,误以为是霍英瑶的胭脂,就搁在了她的铜镜旁。
等她抹好了自己的药,回来发现那香的盒子不算好看,就拿出以前空掉的胭脂盒子,把香挖出来放在其中,端正地摆好了。
一个时辰后。
朝堂之上。
宋宴白正看着同皇帝禀奏灾情的云老将军,他身后站着的人是周琮。
其实皇宫里的党羽派别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周琮是云老将军那头的事情,宋宴白也是明晰。
本来是觉得周琮忠诚,但如今看来,周琮也是个拜高踩低、两面三刀的货色。
正想着,皇帝忽然问宋宴白:“子虞,此事你怎么看?”
宋宴白一时错愕,他在朝上分神的时候可不多,偏生这会儿出了差池,立即颔首道:“微臣听陛下差遣。”
皇帝点点头:“那就把这事交给你处理吧。”
宋宴白蹙眉。
云老将军竟是愤恨地瞪了他一眼,冷声道:“只怕淮殷侯年岁尚轻,身子骨又血气方刚的,此事交由他来做,怕是不够妥。”
能当众顶撞皇帝的人,也只有云老将军了。
周琮余光瞥向宋宴白,以为他会沉了脸,但恰恰相反的是,宋宴白面不改色,不紧不慢地与云老将军对峙道:“陛下交由我来做,必定有陛下的到底,云将军若不放心,也可借我兵力,也好为陛下完成美差。”
云老将军冷哼一声,再不多说。
皇帝执意要宋宴白完成此事,听来听去,宋宴白也终于明晰了情况,是民间青楼与赌坊成灾,朝廷想要清理“门户”,以免外族耻笑。
宋宴白心觉此事倒是来得妙,他看向周琮,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双拳合拢间,接下了圣旨。
辰时初刻,云璎来到了淮殷侯府。
听闻宋宴白还未下朝,她百无聊赖地在大堂里等着,等崔熄和顾铭都去忙时,她才带着婢女悄悄地去了宋宴白的房中。
“听闻他近日去了民间的一家药铺子,我打听了一番,那铺子里还藏了不少秘密。”云璎一边在他房里东翻翻、西找找,一边和婢女絮叨。
婢女便问:“奴婢倒不懂小姐口中的秘密是何意。”
“哼,那些民间的脏东西只开药铺哪里能赚钱?都把一些妓子藏在铺子里供权贵玩乐的,你以为淮殷侯去那里,还真是买药的不成?”
“奴婢更不懂了,这侯府和皇宫里美人成群,云小姐更是青睐淮殷侯,他如何会去民间偷腥?”
云璎撇嘴,“我这也是猜疑,要是真被我发现了端倪——”正说着,她忽然看到宋宴白的玉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