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指挥官的身份,会令他们自己和家族感到荣耀。
但他只想静静地待在泰晤士河畔,为客人修补皮鞋之余,和父母一起静静看着妹妹在河畔嬉戏。
未来的日子里,他应该会迎娶一位美丽的妻子。
轰!
炮弹再次在壕沟边炸响,打断了他的回忆。
“团长,我们顶不住了,明军已经从三面包围上来了!”
“先生,也许这件事情并不光彩。”
他的警卫兵,一个和他从一个地方出来的小老乡,拍掉再次淹没头顶的尘土,苦笑望着他,眼神闪烁:
“可是我们失败了,我们输了,愚昧的继续抵抗,只能让那些无辜的孩子枉死在这里。”
“我知道做出这个决定很艰难,但是...我们没有机会了。”
也许是无法做出决定,也许是被炮声的轰鸣震到失聪,萨摩就这么怔怔看着他不说话。
投降的决定并不难做,但对他来说,却十分艰难。
英军不同于那些杂牌部队,他们军纪森严,投降对于他们来说,是一种耻辱。
自己投降容易,但他的家人却要因此接受审判,甚至可能走向绞刑架。
“先生...先生!”
看着警卫兵写满了的求生欲的脸,萨摩忽然笑了:“汉斯,你有多久没回到故乡了?”
汉斯一愣:“我跟您一样,离开家乡后就再也没回去过,应该有两年了吧?”
“是啊,两年了,也不知道我父母和妹妹怎么样了。”
“先生,没关系的,王不是说了吗,上次的海难只是意外,等援军到了,咱们就能收到故乡的消息。”
“海难吗...”
对王的信仰已经彻底崩塌,萨摩自己都不清楚,哪些话可以相信,而哪句话又是不能被信任的。
“去吧,孩子,举起那面该死的旗帜,是时候让一切都结束了。”
闻言,汉斯大喜,站起身对着萨摩深深一躬,头也不回的跑出壕沟。
看着他的背影,萨摩笑了。
拍拍身上怎么也拍不干净的尘土,重新捋了捋军帽,萨摩尽量让自己显得整齐一些。
可无论他怎么摆弄,现在的自己看起来都像一个小丑。
他笑了,笑容中尽是对自己的嘲讽。
左右巡视,终于在壕沟的角落,找到自己遗失的配枪。
艰难的押上最后一颗子弹,轻轻抵在太阳穴上:“父亲,母亲,阿莲儿,请你们原谅我,不能回去看你们了。”
“只是,我如果不死,你们就会替我背上这个罪名,抱歉了...”
啪!
扳机毫不犹豫的扣了下去,萨摩脑袋轻轻一歪,嘴角带着一抹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