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间,缓慢滴落水珠。
看着楼下光影璀璨的路灯和车流。
他额头靠在沁凉的玻璃窗上,一下一下轻撞。
感受这抹凉意和撞到头的轻微痛感。
要记清楚这种感觉。
有些南墙,撞一次就够了。
虽然心底多少还是会有恨意,毕竟从来没得到过的、浓重的不甘心还在作祟。
但楚枫要做的事情有很多。
他逼着自己快点忘记,实在忘不掉就铭记。
铭记那场充斥着耻辱感的六年。
记住那个连上床都只进小半截的叶檀清。
楚枫想谈一个能被深爱着的恋人。
不要叶檀清。
他酸着眼眶轻笑几声,哑声祝福自己。
“放弃一棵树,窗外是森林啊。”
“......”
*
第二天。
封房人员大早上就敲门把他俩喊醒了。
楚枫跟睡眼惺忪的温小年,像逃难似的拖着四个巨大行李箱走进校园,里头全是他俩衣物和各种潮鞋。
一路上不少人都好奇的偷看他俩。
还有不到两个月就放暑假了,这时候搬回学校住?
顶着这种异样目光,楚枫又晒又热心里还烦。
“累了,”他抹着热汗找个花坛边沿坐下,踹了一脚摔地上的银灰色行李箱,“以前没感觉海大面积这么大.....”
从校门口到男寝,距离少说两站地。
温小年一屁股坐到行李箱上:“哥,花钱摇人帮咱搬吧,我真走不动了。”
“行,”楚枫刚想花钱喊人来,就猛地摇头,“不行!改变不得从生活点点滴滴中开始?好吃懒做的毛病也是毛病。”
入校那天,别的同学都自己搬的。
他跟温小年凭什么做不到自己搬行李?
是毛病就得改。
“可你这是自虐,不是改变,”温小年瞪大眼睛,“咱至于节省几百块钱把自己累的跟孙子一样吗?”
“等你身负巨额债款只能挨个儿给朋友打电话借钱的时候,那才是真孙子,这才哪到哪儿。”
楚枫连操办他爸葬礼的时候都在打电话借钱。
也通过借钱,看透不少假朋友的人性。
当然也有真朋友。
比如他身边这个看起来怕吃苦和担责任,却敢去贷款也要帮他筹钱的温小年。
还有个姓沈的同学毫不犹豫打过来一千万。
只是躺在列表的好友,楚枫都不记得是谁和长什么样。
哎.....
叫什么来着?
海大这地方挺邪门儿,想着谁来谁。
“咻——”
花坛苹果树后面忽然冲出一只棕红色篮球,带着阳光偏暖温度,撞的树干枝桠‘砰’一声四散摇晃。
篮球在树干卸力,反弹正巧撞到楚枫手臂上!
“我操,”楚枫今天穿着简单的短袖白T,半个袖子都蹭出黑印了。
他蹦着避开,手臂肉疼的发麻。
“枫儿!”温小年吓了一跳,扑着接住篮球。
本来心情就烦躁,楚枫朝花坛后面骂:“打球不知道看着点儿?他妈往哪砸呢。”
“对不起!你没事吧?”
一男孩迈着长腿从花坛后面蹦出来,落到楚枫面前,穿着红白色球服,**的臂肌看着就有劲儿,古铜肤色在阳光下显得很润,五官深邃英俊。
浑身都冒着热腾腾的青春燥气。
是校篮球队的?
“你看我这像没事吗,”楚枫皱眉揉着手臂,撞到的那块儿皮肤已经红了,他最烦疼痛感,“哥们儿你臂力挺够用啊,我离球场七八米你都能砸过来?”
这篮球上可能装定位了。
专门冲着人砸。
“真对不起,”篮球队男孩说,声线干净温润但明显能听出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