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随着宁心老祖的描述,思绪飞远。
他看到了无相古族下属十五大国所爆发的种种生灭分合,看到了古晋传送阵处的反复血腥厮杀,看到了“边缘政治”所带来的古族之间的动荡,看到了细作与细作之间的彼此交锋,看到了冰镜荒原处爆发以及越演越烈的魂阈
“魂阈是什么?”
宋延又问。
他了解瘤境,却还不了解魂阈的产生原因。
宁心老祖道:“是天地的规矩。”
“规矩?”
“若苦海因外物出现了伤口,那天地就会尽可能去消化此物,魂阈会于此时出现。
瘤境为其结构,反复发作也是常态,直到最终那物被消化殆尽,所结之痂就是煞宝。
想摘煞宝,需得以果索因,寻得摘宝人。这种事通常只有一族的护族之物才能窥得,我族便是阴阳玄龙。
来赴聚会前,我已卜了一卦,算得冰镜荒原煞宝的摘宝人所在,今日聚会,刚好分派任务,让小辈们去历练一番,将摘宝人速速请来。”
宋延:.
他心中莫名地生出一种“沧田变幻”奇妙的感觉。
他曾经也是摘宝人和小辈啊
当年,那七尾老狐肯定也与某个妖魔漫步一处,说着“得让小辈去将摘宝人抓来”之类的话。
就这轻飘飘的一句话,让他之后如活在炼狱里,小心翼翼地应对着狐狼二族的各种追杀,外面世界对他而言完全是一片黑色的浓雾,他既看不真切,也无法跳出,只能竭尽全力去应对眼前。
而毫无疑问,随着宁心老祖这一句话,那些摘宝人也会面对和他当年一样的危险。
摘宝人在抵达魂阈尽头前,一定会被小心照看,可一旦到了魂阈尽头,一旦开始了摘宝,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危险?
九死一生都无法形容那危险,那完全就是.十死无生之局!
这就是修玄界的残酷。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如此而已。
祖脉神山,也有四季。
淡黄枯叶如老去的蝴蝶,在萧索秋风里摇摇晃晃,不时滑落。
青衣神女迈动长腿,小足如踏水云,她余光扫到少年眼中不加掩饰的深邃思索,心底生着好奇。
她早对无相古族了解的很清楚,也以此方天地为盘,众生为棋,布了不少有利于无相古族发展的局势。
现在,这小家伙又要对这盘棋做什么改变,提什么建议呢?
宋延忽道:“我让喜公主传达过献祭之火的事,不知族中是如何看待的?”
青衣神女看了他一眼,道:“族长自有安排。”
宋延追问:“什么安排?”
青衣神女道:“你想知道,尽快修炼呀,境界高了,自然让你知晓。至少你得先把我族紫府秘术《百相生灭桩》修炼出来吧?
你这些年一直在凡间,难道不是在修护念么?我就不信,若是你没修出会离开。
既如此,已是一步之遥。何不一鼓作气,沉下心思,将紫府中期也破了?”
宋延微微眯眼,脑海中一个个信息串联起来,他在拼命地摒弃那些表面的现象,去追寻最核心的本质。
五十年了。
魔僧不可能不出手。
但这些动荡却是不痛不痒,这只能说明一件事:魔僧在酝酿更大的手段。
如今,他根据宁心老祖的描述,大致知道“无相古族”最乱的地方其实在与“夜王古族”交集的边境。
这动荡的起因是“夜王古族”的内乱。
一族内乱说来搞笑,但也不是没有,夜王古族就发生了。
作为其邻居,无相古族的态度是“只要不把火烧过来,就随他们在自己窝里折腾,反正自家资源也够用,不必去侵吞别人的土地”。
可内乱的时间,却恰恰是在这五十年里。
而冰境魂阈,虽然偏向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