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五年来,华安镇的境内,一共出现了九次疑似邪祟案件,四次普通邪祟案件,一次大邪祟案件,而这唯一的一次大邪祟案件,正是滩河大邪祟发动洪水冲毁百安坝、散播瘟疫的案件,至于其他四次邪祟案件,也全都集中在百安坝溃堤事件的前后。”
李默的眼神渐渐变得锐利。
如果江飞燕所说的那个名为‘白月’的隐秘组织,真的存在于百安县境内,那么这个组织当时一定也在华安镇的境内作祟,河神庙的那些人,也许只是被他们利用了而已。
神庙娘娘那些人,很可能只是一群愚民,连河神被替换了都不知道。
李默双手撑着下巴,仔细回忆起当时所发生的一切。
可惜已经过去了五年时间,再加上他当时只是济民堂的一位游方郎中,眼界十分有限,根本没有觉察到什么异常。
李默叹了一口气。
他有所不甘,又继续翻看起卷宗资料,企图看出一些端倪。
于是他先将记录着河神庙大邪祟的案宗资料,暂时放置在一旁,看向了四个记录普通邪祟案件的档案,当他看到‘大沟村’字样时,眼神微微凝滞,想到了一些往事。
“大沟村。”
那时他还在济民堂当学徒,听王盼谈论过此事。
当时他只觉得神乎其神,便记在了心里,之后回家省亲,住了两天,离开前的早晨醒来后,遇到了田间打磨力气的张勤大哥,还曾向他询问过这件事。
张勤大哥也说过,天命司确实派了人。
而这个案件,恰好是接下来华安镇一连串邪祟事件的初始。
李默深吸一口气后,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他开始仔细回忆起他印象中的大沟村。
他记得那是一个耕种为主,打鱼捕猎为辅的贫穷村落,紧邻滩河而居,情况和山北村很像。
但这个村寨距离较为富裕的三溪沟很近,所以大沟村的女孩儿,大多嫁到了三溪沟,进而导致村寨里有很多单身汉。
至于三溪沟,则是王盼那个堂姐,王琪所在村寨。
那是华安镇远近闻名的富裕村寨,盛产苹果、香梨、酸梅、山楂,似乎还有一座铁矿洞,家族祠堂的权力很大,还开办了学堂……
随着李默不断地回忆,他频频揉着额头。
他突然觉得自己很蠢。
也许当时拜师的时候,就该向陆岐问清楚,询问他对于滩河大邪祟案件的看法,当时他可是在水下与那个大邪祟纠缠许久,很可能发生了一些不为人知的隐秘之事。
“下次见到师傅后,再当面问清楚吧。”
这时。
李默注意到外面有些吵嚷。
于是他起身后,开打办公室大门,注意到一个穿着朝廷官服的尖下巴中年男人,正一边抹着额头上的汗水,一边急躁地诉说着。
“通知?”
李默认出了对方的官服。
乾国所谓的通知,可以理解为专门负责扶贫救济的官员,这个官职的权力不大,但特点在于乃是执行皇家意志的公务。
除此之外。
还有所谓的训导,乃是负责边镇教化的官员。
而百安城梁家的家主,乃是集牧州通知、训导双重官职于一身的朝廷大员,每年夕月都会通过传送阵上达天听。
李默个人来说,也是从小受益于边境的扶贫归化政策,因此他内心对于这些通知、训导非常尊敬。
“发生了什么事?”
随着李默的话语,外面安静下来。
负责接待这名通知的,是高正义小旗,他跑了过来。
“一批物资被匪盗劫掠了,应该是一群流寇,物资的价值不大,但有一位来自隆州的大夫,也被他们劫走了。”
李默闻言,点了点头。
“带他进我办公室。”
“是。”
高正义面露兴奋之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