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我知晓了。”
邹武:“……”知晓个屁。
邹武走近就诊的桌案,一股浓郁的血腥气涌上鼻尖,越走近那血腥味越浓郁。
邹吾拿出药箱和银针,检查着少年的身上的伤,回头使唤施见桃:“去、烧些热水,给这人洗洗,浑身上下都是泥污,这伤还怎么治?”
施见桃也小心翼翼看过去,少年的身体在昏黄的烛灯下,都快看不清了白袍的颜色,上面沾满了泥污和血渍。
少年脚上的鞋子也被细小的石子磨破了,应该是施见桃拖着他走时,磨穿的。
少年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像是完全失去了意识。
他像一只沉睡的、盘踞在此的巨蟒。
施见桃行动力很强,没一会儿就烧好了一锅水。
她端着热水进屋时,邹吾正好替少年把完脉。
邹吾起身又检查着少年的眼睛和手脚:“他这是中了毒,身上还几处较深的刀剑伤。”
施见桃端着木盆站在门框旁边,“能救活吗?要是救不活的话,我明日去给他挑个好点的墓地。”
邹吾:“……”
邹吾叹了口气,没好气儿道:“在老夫手底下的人,还没有救不活的。”
邹吾朝着施见桃招了招手,“给他洗干净,脏死了,我还怎么用针?”
施见桃也不犹豫,将木盆放在桌案旁,就开始扒辜游的衣衫。
但男子的衣衫终究和女子的不同,辜游的衣衫格外不一样,施见桃连他的腰带在哪儿解开,都没找到。
正巧邹吾看着施见桃,也是刚反应过来,施见桃还是个未出嫁的姑娘。
“走开、去我房间的衣柜里,最下层的木柜里有妇人的衣衫,你找套换上,免得一个快死了,另一个又病了。”
“谢谢邹叔!”
施见桃点头,将邹吾的话记清楚,拿着一盏烛台就去了邹吾的房间。
施见桃换上了一套干净的衣衫,又握着烛台跑到医馆里,“邹叔,我能给他也换一套新……”
施见桃刚踏进医馆,就见着桌案上的少年赤裸着后背,后背上疤痕纵布,施见桃都分不清那些是刀剑伤,还是什么伤。
细细密密的、全是。
“去去去!去拿!”
邹吾一边说着,一边将从辜游腰间扒下来的软剑丢在地上,发出一声铮鸣。
施见桃讪讪地看过去,原来抵着她后背的是一把软剑,难怪这么硬。
施见桃去取了一套衣物,但邹吾也没给少年换上,只是用一张薄薄的毯子盖在少年身上,还露出了少年的上半身。
施见桃站在一旁,为邹吾举着灯。
邹吾正在给少年扎针,银针封血、解毒。
又给他缝好伤口。
隐约间,随着烛心炸裂的声响,施见桃好像听到了少年的一声闷哼,隐忍着痛苦。
施见桃喃喃道:“他的肩有这么宽,手臂也这么粗,好吓人……”
邹吾无奈,“知道吓人还敢救?”
施见桃默不作声地闭上嘴。
施见桃朝着少年的脸看过去,他的脸上还是脏脏的,邹吾没有给他清洗,施见桃也看不清少年的面容。
而脖颈处露出了少年真实的肤色,莹白的,像是玉一样的白。
只是那凸起的喉结正下方,有一颗圆圆的痣。
白玉有暇。
“还看!照过来些!”邹吾冷哼一声,在施见桃挪动烛台的瞬间,将手中的银针扎进少年的手背。
施见桃从少年的脸上移开视线,握着烛台,跟随着邹吾的动作。
少年的身体上被扎了很多银针,几处刀剑的伤口也被邹吾包扎好了,也上了药。
邹吾揉了揉自己的老腰:“行了,就这样,过半时辰再把针取下来。”
施见桃将烛台放在一旁,坐在桌案前,指了指少年脏兮兮的脸,“邹叔,我能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