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神侯笑了笑,谦虚的拱手道:“一切听凭陛下圣裁。”夏皇眉头一簇,表情隐隐有些不悦。明明商议好的帮助聂铮破案,重塑神捕司声望,现在你倒置身事外了是吧?“也罢,既然陆玄衣主动请命,相助西厂,朕便略微作出调整,就——”话音未落,却听一道清亮的声音道:“不必。”雨淮安上前一步,铿声道:“多谢陆玄衣好意,我西厂办案,向来不假他人之力,一切按陛下的原意来吧!要不然,聂公聂大人即便再输了,恐怕仍是不服气,又来找陛下哭鼻子,要找回场子,臣实在是疲于应对啊,总而言之——”“三日!”“三日拿下此案!”“好!君前无戏言!”一旁的诸葛神侯缓缓睁开狭长的双眸,微笑道:“雨督主,老朽常听梁国公谈起你仲秋盛宴上,与四公主登天降龙的飒爽英姿,今日得见真颜,果真英雄出少年呐!”“来日老朽定当亲自拜会你们姜厂公,向他道一声喜!”雨淮安象征性的拱了拱手,懒得回应。不知为何,同样是前朝元老,当朝底蕴,他对姜武年的初印象,比这诸葛老登至少好了几十倍。“雨爱卿,不必太过紧张。”夏皇龙行虎步的走下台来,亲昵的拍了拍少年身上的督主披风:“之前的祭月大典,爱卿你们兄妹,为朕立下大功,朕心中时常感念。”“此番就算你输给了聂爱卿,你依然是朕心中文武双全的绝世英才!知道了么?”“臣定当全力而为,不负圣望。”雨淮安拱了拱手。“好了,列位爱卿暂且退下,朕有一些话,想要单独问问雨督主。”夏皇忽然清了清嗓子道。包括诸葛神侯在内,众人都是俯身请安下殿。接着,龙座之上,夏皇的声音幽幽飘来:“雨爱卿,朕先前在仲秋盛宴上,答允过你们兄妹,永赦你们雨家的罪裔身份,你可还记得?”“臣记得,陛下圣恩浩荡,臣与舍妹感激涕零。”雨淮安道。“不不,有一件事,朕很是奇怪。”夏皇声音忽然变得低沉。“陛下奇怪什么?”“朕让武学监的人调取前朝罪裔名单时,发现你们金陵雨家乃是在武帝朝被列为罪裔,彼时你的祖父,雨林风也被朝廷缉捕,囚禁在天罪塔林。”“三年之后,武帝驾崩,朕的父皇,隆盛皇帝继位,大赦天下,你祖父得以带着罪人身份,回到老家,与你父亲雨大富团聚。”“这些往事,你可知晓?”雨淮安一脸平静的道:“臣幼年在父亲那里,曾经了解过一些,但不多。”夏皇点了点头,又道:“朕很奇怪的是,你祖父当年到底做了什么,触发了哪一条《武律》,使得你们雨家后人被贬为罪裔,在武学监的卷宗上,竟是一片空白,没有丝毫提及。”“雨爱卿,你,知道么?”“这個臣还真不知道呢。”雨淮安苦笑摇头。他还真没说谎。当初他也问过老爹雨大富这事儿,后者总是语焉不详,搪塞过去。他后面还曾想过,有时间去一趟武学监,查阅一下卷宗,没曾想连朝廷都没收录这事儿!“好了好了,雨爱卿,看你的样子,倒是真的一无所知。”夏皇再次发出了招牌式的豪迈大笑,顿了顿,又问道:“那么,你对你的父亲,雨雨大富,了解多少呢?你父亲能将你们兄妹,培养得如此出类拔萃,绝不可能只是你口中所说的,算命先生这么简单吧?”雨淮安摇了摇头,“不敢有瞒圣上,臣父真的只是一介落魄书生,并且据舍妹所言,父亲已于去年,不幸殁于一场大火”说到这,他重叹一声。“哎,没想到雨爱卿家世如此坎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