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见的鹿肉,不多时,烤肉的香气就萦绕着整片围场。
温容时不在,温稚颜也没前去御前的秋狝宴,抱着雪绒坐在火堆旁看星星,心里惦记着送给晏行周的玉佩应该雕什么图案。
她小金库有块玉石料子还不错,拿去雕一枚玉佩最适合不过了,可这玉佩上该雕些什么花纹实在是让她犯了难。普通的白鹤云纹、夔首鸟纹,未免都有些俗气。
这个时候她就会想,如果晏行周长得丑一点,她就不用担心什么花纹配他,只要在上面雕一个大柿子就好了。
既吉利......
又吉利。
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些什么呢,皇上设宴,他大概会忙到很晚吧。
邱晴雪去给卫凛送烤肉,已经走了有一阵子,还剩下一些碎肉,丢了怕是有些浪费,她低头夹起一片,凑到雪绒嘴边,雪绒用鼻尖嗅了嗅,扭过头去,表示对肉没兴趣。
是了,兔子应该是吃素的。
温稚颜随手折下几根狗尾草,百无聊赖地编了个草兔子给真兔子玩。
好无聊......
也不知道邱晴雪何时回来。
忽闻前方一阵嘈杂的声音,不远处人流涌动,人群中传来一声惊呼:“来人,抓刺客!”
青松围场前后相距足有三百里,出于安全考虑,往来随行人员皆有令牌,就连可供使唤的丫鬟婆子都一一记录在册,如今竟然混进来一名刺客,实在是蹊跷。
温稚颜随手拦下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问道:“请问前面发生何事?”
小丫鬟神色匆匆,只留下一句话:“前头宴席上有人对大皇子行刺,现下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姑娘快些躲到人堆里去。”
大皇子生母出身低微,既没有太子的身份尊贵,也没有三皇子和四皇子自幼承欢膝下的宠爱。
若说这三皇子是个顽劣不堪的浪荡子,这大皇子的名声在外素来却是极好的,很难想象他会得罪什么人。
可正因如此,没有外戚干扰的皇子,皇上才敢委以重任。这些年皇上年纪渐长,心思多疑,大皇子的地位水涨船高,不减太子分毫。
不过这些对温稚颜来说并无甚影响,毕竟有赵妙音的例子在先,可见外界的传言并不能评判一个人。
她将雪绒放回了营帐,藏在床铺后的笼子里,又将那把用来剃肉的匕首藏在袖口。带着雪绒逃命有些不方便,想来刺客也不会对一个兔子下手。
除非他饿昏了头。
说来这场秋狩还真是惊心动魄,先是被火烧,后又落水,今天又遇到了刺客。
她忽然又有个故事想写。
这般想着,一回头,与一名翻窗而来的黑衣人四目相对。
黑衣人捂着肩上的伤口,见到她时明显怔愣了一会儿,拿着刀的动作瞬间顿住。
周围十分寂静,呼啸而过的冷风穿过营帐。
他手上的刀沾着血,只需要一刀就可以杀了她,可这把刀却迟迟没有落下。
温稚颜强作镇定,不知为何,总觉得这个人有些熟悉。
手心紧张地渗出细密的汗珠,明明害怕的不行,她还是干巴巴地挤出一个笑容,踮起脚尖朝着黑衣人身后招手:“晏行周!你来啦!”
黑衣人立马回头,趁着他回头的瞬间,温稚颜迅速掏出手中的匕首,动作颤颤巍巍,握的很紧却不敢下手。
那人看出了她的害怕,眼底闪过一丝犹豫,慢慢向她逼近。
温稚颜干脆闭着眼睛胡乱挥了几下,慌乱中好似有布料割断的声音,锋利的刀刃划过他的手臂,鲜血湮湿在浓浓夜色。
那人受了很重的伤,顾不得流血的伤口,忍痛一掌将她击晕。
匕首被甩出去很远,温稚颜还未得及惊呼,身体便无力地垂落。
黑衣人捂着流血的伤口迟疑了一会,走出几步又回来,用食指探了下她的鼻息,见她的呼吸尚存,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