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看了一眼她的打扮,有些怀疑:“小哥会劁猪?”
实在是眼前的人青衫布衣,斯斯文文的,一看就是读书人,哪有读书人会劁猪的?
“不像吗?”郑清容顺着妇人打量的眼光看了一眼自己,笑道,“以前在家乡的时候替乡亲家的猪劁过,劁过的都说好。”
这倒不是她胡扯,她在扬州确实干过劁猪的活。
毕竟她和陆明阜年幼时都是吃百家饭长大的,都说吃人嘴软,她和陆明阜也不能白吃不是,所以闲暇之余陆明阜会给乡亲们的孩子辅导功课,她也会帮忙做些事抵饭钱,诸如放牛劁猪什么的事没少干,既能帮忙做事,又能找机会见师傅学东西,一举两得。
虽然人们总说她是个不识字的傻子,但那都是针对她所说的话,对于她做事,刚开始是有些不放心,但后来不仅没出过什么问题,还每次都能把事做得很好,久而久之倒是让人放心她帮忙了。
不过后来长大了些,她和陆明阜有了基本的生存能力,便搭了个家开始自己做生活,虽然也时不时给邻里乡亲搭把手帮忙,但她的重心也开始朝个人技能转移。
再后来,她女扮男装做了佐史,几乎都是以郑佐史的角色出现,除了处理公务也会和乡亲们打成一片顺手帮忙什么的,这个时候倒不用遮遮掩掩怕人发现不对,但相应的,冯时就很少出现在人们视野里了,只时不时出来露个面表示自己还活着。
不过饶是她再怎么成长变化,冯时不识字说疯话的傻子形象似乎深深烙印进了人们眼里,无论什么时候,只要提起她,都会说她是个大字不识的傻子。
并且因为有傻子这个先入为主的形象在,人们对于她长什么样子似乎没那么注意,准确来说是忽略了她的长相,所以后来她稍作改换,女扮男装做了扬州佐史也没人认出她就是冯时。
见妇人有所顾虑,郑清容又补了一句:“不收钱,劁坏了包赔。”
话都到了这个份上,周围人也在劝妇人试试:“刘家婶子,既然遇到了个会劁猪的,不如就试试,你现在另找人也来不及不是。”
“对啊,我听他的口气应该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试试也无妨,这没劁的猪多留一天就多担惊受怕一天。”
“而且他刚刚不是说了吗?没做好包赔,我们大家伙都看着呢,他赖不掉的。”
周围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应和,妇人也被说动,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对郑清容道:“那便麻烦小哥了。”
事出突然,郑清容也没带相应的工具,只能给妇人交代了几样需要的东西。
一听说有人要当街劁猪,不少人都觉得这是个热闹,想要凑上一凑,于是都帮着妇人张罗起来。
很快,热水和草木灰都送了来,就是劁猪的刀具特殊,寻常人家压根没有那种特制的刀具,找了半天也就只拿了一把柴刀。
妇人对于柴刀能否劁猪表示怀疑,郑清容倒是无所谓,是刀就行,拿着比划了两下,还算趁手,便拾掇着准备劁猪。
这边挤挤攘攘说说笑笑,完全不像是刚刚被猪闹过一场的样子,马上的符彦见状扬手把金弓抛给侍从,翻身下马而去。
身后有少年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忙出声唤他:“小侯爷去哪儿?”
符彦摆摆手,头也不回地朝人群聚集的地方走去。
他步子大,几乎是三步两步就到了,彼时人群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他拨开挡在自己前面的人,直接站了过去。
被他拨开的人自是不愿意,好好地看热闹被人这么一扒,心里的火气也上来了,骂骂咧咧地就要呵斥。
结果一转头看见是他,骂人的话在嘴里转了几个旋才给憋回去,舌头都差点儿都闪了,这下别说是骂人了,那人光是看见符彦眉毛都抖上一抖,二话不说麻溜地跑去了别的地方。
人群本就拥挤,有什么动向都很明显。
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