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剪了短头发?看来是在北京玩得很不错?怎么样,看见爸爸开不开心?”
杨飞榕看见杨桢最开始还有些认不住,但看到她在温从言面前一副傻傻的模样,就知道是自己的女儿无疑了。将行李放回后备箱之后,大步流星就走了过来。
“爸爸。”杨桢窝进杨飞榕的怀里,眼角有些酸涩,在北京她最思念的就是爸爸了。
“怎么还哭了。”杨飞榕温柔地擦了擦杨桢眼角的泪花,语气有些无奈:“你奶奶说你在北京很好,还认识了新朋友,应该高兴呀。怎么刚回武汉就哭了,是舍不得朋友?”
杨桢眼睛、鼻尖哭得通红一片,也知道爸爸说的是靳仰弛,多多少少有点思念,不过更多的是因为看到爸爸了。
杨飞榕知道杨桢的性子,也不再揶揄她,拍着她的后背给她顺了顺气:“好好,我知道你是想爸爸了,现在回来了,回家吧?”
杨桢点了点头,从杨飞榕怀里钻出来的时候已经看不到温从言了。
她往车里看了看,温从言放松地坐在后座,低着头翻着一本砖头厚的原文书。似乎察觉到杨桢的目光,他合上了书,看向窗外,目光与杨桢相接。
“上来。”温从言声音冷淡,只是少了电话里的电流声,变得更加真实,更加让人难以捉摸。
杨桢看到了他手上那本原文书的封面,是《基督山伯爵》。
她点了点头,拉开车门,坐到了后座,和温从言之间似乎隔了一个人的距离。
“哥,我回来了。”其实这句话刚刚就应该说的,只是爸爸突然出现,让杨桢忘了说。温从言看了一眼她的短发,“嗯。”了一声,低着头继续看书,看温从言还是这幅不冷不淡的模样,杨桢悄悄松了一口气。
杨桢和温从言是兄妹,温从言随妈妈温颂荷姓温,杨桢随着爸爸杨飞榕姓杨。一家四口人,性格各有不同。
杨桢总觉得自己一直不了解自己的哥哥,明明比自己只大两岁,那种莫名的紧张和压迫感总是让杨桢下意识地避开他,明明以前非常亲近温从言的。
她很苦恼,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所以现在她对温从言保持着一边仰望一边躲避的复杂态度。
一路上杨飞榕非常照顾杨桢的情绪,一直问着杨桢在北京玩了什么好玩的,吃了什么好吃的,认识了什么朋友。
杨桢沉浸在回忆里,除了将靳仰弛这个人默默隐藏,其他事情对答如流,说到开心的地方忍不住眉飞色舞。
一旁的温从言彻彻底底合上了书,坐在旁边听着杨桢说话,手无意识地捻着她那盖在腿上的毯子的边角。
杨飞榕似乎也没想到杨桢出去一趟,比起以前那木讷性格,活泼开朗了不少。
他一时愣怔,视线一转,看到了后视镜里生动的杨桢,不由自主地牵起了嘴角。
杨桢家住在珞山大学里,职工宿舍并没有多大,但是四口之家住着很舒服,另外还有一个书房。
自从温从言上初中之后,他和温颂荷就很少回学校里住,更多的时候都住在另一幢别墅里,毗邻东湖,幽静,房子太大,大得让人窒息。
杨桢住不习惯,所以还是住在珞山上。
杨桢看着车从东湖边驶过,路过研究所径直进了学校里,有种久违得熟悉感。
学校里有个工程系的教授大爷,经常抱着单反在湖边拍照,夏天的时候拍荷花拍鸟,杨桢刚刚又在东湖边碰到他了。
这次在拍什么?或许是飞鸟,东湖湖面上常有飞鸟掠过,也或许是拍湖,东湖波光粼粼,冬天散发着一阵寒气,看着刺骨。
杨桢蓦然间就想起了玉渊潭公园里的八一湖,静谧,像质朴的老人。
不可避免地想起了靳仰弛。
杨飞榕的车有通行证,出入珞山大学畅通无阻。
二月份了,梅园附近大道上的梅花开了,那种淡淡的玫红色像是被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