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林与驰垂头丧气跟在一群人后面走出酒吧。
商业街这边不好停车,路窄,划分的位置少,费用还贵,按时间算,每半小时比旁边商场贵十五块。
林与驰几月前挑了距离Seekrail酒吧最近的位置,直接租一整年,少爷出手阔绰,眼都没眨付了十万。
算起来,江浅确实是他最用心追过的女人,精力金钱都搭上了。
想到元旦落空的约会计划,林与驰拉拢着脑袋,一屁股坐到副驾驶位。
深更半夜,关门声重得突兀。
前面有人“啧”了声,皱着眉回头看了眼,“林与驰又发的什么疯。”
没看见一蹶不振的少爷,就一辆骚包四人位跑车,后排窗缓缓降下一半,路灯光浸入有限空间内,给边缘处镀上一层薄薄碎金。
周遭昏暗沉寂,车内,纪祈川侧脸模糊。
窗刚好降到露出他一半眉眼的高度,视线环视半圈,刚好被出声的男人捕捉到。
没犹豫,他径直扔下所有人走过来,站在后排窗外,微微躬身殷勤笑着,“纪哥,你要不坐我车?”
“林与驰这车改得太挤了,我那宽敞,前几天刚换的。”
车内,无人应声。
男人心里打鼓,就这个角度,他根本就看不清纪祈川的神情。
别没跟纪家这少爷搞好关系,反倒弄巧成拙,那真是得不偿失。
车窗另一边,纪祈川指尖在控制上下的按钮面上轻点着,隔着单向透视玻璃,他的余光落在外面男人身上两秒。
刚才酒吧里调侃最凶的,看得出来很爱换车,库里还有辆刚改的保时捷。
半晌,纪祈川嗓音沉沉,慢悠悠拒绝,“不了。”
看着窗外的男人尴尬挠挠头,连说了两个“行”字,但没离开的意思。
也许今晚,这人就是奔着他来的。
顿了两秒,纪祈川才问他:“还有事?”
“说来话长,就北区那块地,今天夏天竞标过,纪哥你知道这回事不?”
又是一阵沉默。
再开口时,纪祈川升了车窗,没正面回答,只抛给他三个字,“先上车。”
外面人绕过后备箱的空档,原本在副驾驶位上沉默的林与驰冷哼了声,“陈斯崎也真有脸替他爸开这个口。”
“当初拿下这块地,半路开香槟,逢人就说自己眼光多好,这片指定能发,看不上这家,瞧不起那家的,现在倒是会开口求人了。”
“纪哥,你可千万别管他这闲事。”
纪祈川没作声,他才知道这公子哥的名字。
至于北区那块地,他确实有点印象,前些年为了保留京城古都原貌,把整个区域都圈成重点保护地,后续旅游业发展起来了,那边政策放开,挑了几块地对外拍卖,也算是促进经济。
这事,是他舅舅局里办的,当初没放消息前,他就问过纪祈川,但后者说自己没什么兴趣。
听说公开拍卖那会,不少人拿半数身家赌,陈斯崎他爸算一个。
可钱投进去了,文件还迟迟没下,那块地每时每刻都在倒贴,看样子,陈家是真吃不消了。
话音刚落,门打开。
陈斯崎钻进后排时,带进丝冷气,车内气温降了两度。
车在半分钟后驶入主干路,四周只有林与驰用手指戳屏幕给江浅发消息的声音。
他懒得开口打扰陈斯崎,没再多说一句话。
后排,纪祈川双腿交叠,仰头靠在椅背上,双目微闭。
陈斯崎如坐针毡,视线在前排后座来回打量了两圈,开不开口都不是,只能硬着头皮先试探性喊了声,“纪哥……”
当事人眉梢微扬,陈斯崎得到回应,继而鼓起勇气。
“我知道这事是您舅舅管,手续什么的都全,钱也没欠,就想着能不能快点把批地证件拿到手,我们这施工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