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快凝固了。
都在一个房间里,宁襄当然知道他气氛不好,可宁襄才不想管他,莫名其妙的,也不知他拉着脸不高兴个什么劲儿。
裴珩越来越不懂他这妻子了,这段时间他放下身段事事顺着她,裴珩没再挑剔宁襄的散漫,宁襄也没再对他发脾气,眼看两人相处愈发和睦,可她一直暗中服用避子药是为什么?
他本就是为了能让妻子尽快生育子嗣才一再退让,如今宁襄这般作为,莫非还在对他不满?
宁襄自顾做着自己的事,对他不善的视线置若罔闻。
明日的贺礼准备妥当后,宁襄才满意的弯弯唇,坐到妆奁前准备卸钗环,沐浴睡觉。
透过铜镜,宁襄看到了裴珩阴沉沉的脸色,随即斜了他一眼。
整天都好好的,怎么回来这会儿就转性了,他还要这样,今晚她才不给他好脸色呢。
执春替宁襄散了发髻,正要扶她去净室。
后边坐着的裴珩开口了:“你们下去,我有话跟夫人说。”
执春、颂夏对视一眼,又看向宁襄,宁襄点头她们才退下。
宁襄也不转身,就背对着,从镜中看他。
裴珩起身,走到宁襄身后不足一步处。
默了片刻他才开口:“你为何要服用避子药?”
他的语气听起来冷硬,宁襄当即皱眉,“干你什么事?”
这事儿她没告诉过裴珩,莫不是方才府医诊脉察觉后同他说的。
“与我无关?”裴珩冷嗤一声,“倘若你没嫁我的确与我无关,可你既嫁了,我便要问个明白。”
宁襄暗自攥紧衣袖,“我不想有孩子,所以用药,这很难理解吗?”
裴珩冷笑道:“不愿生育子嗣你为何成婚?你当旁人与你一样将婚姻当儿戏,想怎样就怎样?”
“儿戏?”宁襄不住皱眉,起身转向他询问,“所以,你生气甩脸色就是因为我没遂你的愿生孩子?”
裴珩看向宁襄神色复杂,却还是坚持道:“你身为裴家宗妇,生儿育女乃应尽职责,你有什么好推诿的?”
宁襄抬眸定定看着他,片刻后别开视线,有些茫然。
原来这些天裴珩的体贴细微,都是为了让她怀孕而故意做出来的。
宁襄自嘲地笑了笑,后退一步扶住桌面,原以为她给自己机会接受裴珩,裴珩也顺水推舟改了性子。
这半月来宁襄过得很舒心,她已经慢慢放下陈见,不再拘泥换婚错嫁,还以为能一直这样过下去。
不成想裴珩的改变竟是为了子嗣,倘若今天府医没来,他还会一直装下去吧。
宁襄眼底有了热意,说话也染上哭腔,“裴珩,我宁襄先是宁家女,再是你裴家妇,你当我是什么?怀生孩子的工具?”
“女子十之六七皆因产子丧命,你可为我考虑过?”
宁襄眼眶红的厉害,她几乎是吼了出来。
随后宁襄忍着泪推开裴珩转身离开。
走出几步又停下,哽咽道:“你记住了,只要我不是心甘情愿的,绝不会同任何人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