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啪!”
宁襄手中的书滑落在地。
她神情一滞,看着某处茫然无措。
颂夏急忙捡起书,用身体挡住宁襄,不叫裴珩看见。
可裴珩已经在书落下去时看到了宁襄的模样,如今这般,又让他眉头一折。
他虽不清楚宁襄为何如此反常,但刚才的话里唯一不寻常的只能是“三郎君”。
莫非宁襄和三弟有渊源?
思及此,裴珩语气瞬间冷了许多,“知道了,稍后就来。”
随后裴珩看向掩耳盗铃的两人,冷然道:“伺候你们县主更衣,稍事去主屋。”
颂夏还有些没定下心神,“是。”
待裴珩先走了,颂夏才俯身去拉宁襄捏成拳的手,柔声道:“姑娘,别这样,咱们始终要见裴三郎的,您可万万不能动气。”
宁襄胸口起伏着,此刻心里五味杂陈,她并没有生气,这段时日都不曾听过关于裴钦的只言片语,原以为她不在乎了,但真要去见他,宁襄说不出是什么感受,只觉胸口闷的厉害。
她曾经真的很想与裴钦成这门婚事,甚至幻想过和裴钦在一起后的生活。
裴钦长得好性子更好,说起话来也是温和如风,一举一动儒雅有礼,他喜好文墨,说不准宁襄还能红袖添香在侧,与他过舒心顺畅的日子。
可谁能想到造化弄人。
宁襄缓了缓呼吸,眉间多了几分沮丧,任由执春、颂夏扶着去房中更衣。
察觉异样后,裴珩心里隐隐有了道隔阂,他附手站在廊上,看着院中眸色冷厉。
直到宁襄出来,裴珩才看向她。
妻子一如既往的好看,可她眼中的失落挥之不去,这模样,像极了新婚第二日她冷不丁扫向他的眼神,失望、落寞以及不满。
裴珩心头莫名一堵。
去主屋的一路上,宁襄都不曾看过裴珩一眼,倒是裴珩,暗中瞥了宁襄好几次。
主屋内,柳氏拉着儿子好一顿关切,一个多月不见,儿子好像瘦了不少。
十九岁的裴钦温润如玉,卓尔不群,尤其一双眼,仿佛携着柔柔春风,任谁看了都对他苛责不起来。
裴钦温声安抚母亲,“劳母亲挂心,孩儿在外祖家过得很好,未曾受半点苦。”
昌平候对两个儿子道:“你们自小不曾离过家,不似你们长兄常年在外,多出去历练走动也好,今后若外放为官,也方便应对。”
“父亲说的是。”裴彧裴钦应声。
柳氏关心完儿子就开始担心了,眼神一直往门外瞟,裴钦比预期回来的要早几日,要是县主来见到他,柳氏只怕会出意外。
裴钦也迫不及待地看向门口,长兄怎么还没来,他都三年未见长兄了,很是牵挂。
走到院门口,裴珩见宁襄突然停下脚步,不再往前,而是退到裴珩身后。
裴珩也没多问,径直走进院子。
一家人都在,和乐融融。
裴珩刚露面大家就起身,尤其裴钦,快步走了过来给裴珩问安。
“小弟见过长兄,”裴钦抬眼看向裴珩,满是尊敬,“长兄回京小弟因事耽搁,没能及时拜见长兄,是小弟的不是。”
裴珩拍了拍裴钦的肩,眼中尽是对幼弟的关爱,“无妨,几年未见,阿钦又长高了。”
裴钦是他们三兄弟中性子最好也最讨人喜欢。
不同于裴珩的冷肃,裴彧的沉稳,裴钦恬淡温和,让人觉得如沐春风。
裴钦自小最崇拜文武双全的长兄,幼时也最喜欢黏着他。
虽然裴珩看着冷淡,却很照顾两位弟弟。
“长兄这次回来能否不走了,小弟还想向长兄讨教棋艺。”裴钦眼中隐隐藏着期待。
裴珩见弟弟心里也高心,只是面上看不出来,“你尽可随时来找我。”
柳氏见裴钦只顾着和哥哥叙旧,忙提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