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显露什么,依旧忙着动手剥壳。
睡前,裴珩沐浴完出来,见到妻子和两个侍女凑近咬耳朵。
他状若未查,还故意加重脚步让地板发出响。
果然三人立刻停了下来,心眼直的执春面上明显有些不自在。
颂夏若无其事地给宁襄帨发。
直到宁襄脱鞋上床,裴珩才放下书卷去熄灯。
宁襄独自裹着被子背对他,裴珩躺下后,看了片刻妻子的背影。
终于决定开口,“有心事?”
裴珩低沉的声音在帐中尤为清晰。
宁襄眨眨眼回神,“没有。”
“你我既为夫妻,你若遇到麻烦,尽可与我说。”
裴珩知道宁襄有事瞒着他,或许那件事还和他三弟有关,裴珩这么说也只是给宁襄一个台阶,他不想到头来调查出些不入眼的事,徒增烦扰。
夫妻吗?宁襄皱了皱眉,他不也遮遮掩掩的,并没有什么都告诉她啊。
本来今天宁襄是不想跟裴珩宿在一个屋里,要不是看在晚上那几个菜…
宁襄闭上眼,有些不悦地道:“我要睡了。”
黑暗中,裴珩皱起眉,仔细想今日妻子和三弟的反常,他数十年远在西地,若要论远近亲疏,或许妻子和三弟从前就相识,还不只是萍水相逢。
可成婚第二日见家人时,宁襄表现的不识三弟,莫非是故意的?
裴珩侧眸幽幽看了眼宁襄…
翌日。
裴珩一大早就出门了,这倒恰好称了宁襄的意,否则她见裴钦还不知道要找什么理由来搪塞裴珩。
用过午饭后,宁襄休息了一会儿,就穿好外衫准备去见裴钦。
自嫁过来,宁襄都没好好逛过裴府,且一直都在前院走动,没踏足过后山。
不过执春颂、夏倒是将裴府各处认全了,所以宁襄并不担心。
主仆三人一路走到后山的竹林书斋,一直没发觉不远处跟着条尾巴。
竹林书斋是十多年前府中为给三位郎君进德修业建造的书孰。
如今他们三人都用不到了,只能等下一辈孩子们继续研学。
这里只有每日早晨会有人来洒扫,其余时间都没人。
宁襄她们到时,竹门是开着的,看来裴钦已经到了。
宁襄独自进去,执春、颂夏在门口看守。
才走进几步,宁襄便看见不远处竹帘后影影绰绰的修长身影,浅蓝色的长袍温润清雅。
宁襄不虞睁大眼,视线追寻着那抹身影,直到记忆中那张面若冠玉的清俊面孔出现在眼前。
裴钦见了宁襄,忙抱拳俯身,语气中划过一丝慌乱,“见过长嫂。”
宁襄走近,自上到下打量着裴钦,见他半天不起身,才开口,“我不叫你起,你便要一直低着身子?”
裴钦这才直起身,却略微低头敛眸,不直视宁襄。
见他这样,宁襄不由地蹙眉。
“你就打算这样不看我?”宁襄上前一步,语气中有些愠怒。
裴钦立刻往后退一步,低头敛眉,“嫂嫂勿怪,小弟不敢逾矩。”
宁襄没再往前,抿抿唇道:“元节宫宴上我们才见过,彼时你也并未这般守礼。”
裴钦依旧不正面回答,“嫂嫂教训的是,是小弟孟浪。”
那时的裴钦朗月清风,宁襄与旁人起口角,他还主动维护宁襄,面对宁襄时他不似对旁的姑娘般恭敬回避,反而愿意与她亲近,多说说话,对于他这样一个守礼的读书人来说,已是逾矩。
“裴钦,”他如今避她如洪水,宁襄眼底有了热意,艰难咽下喉中的滞涩,“我今日来并非想与你翻旧账,你既要恪守你的礼节,我也不愿干涉,只想问你几句话,从今往后,你我桥归桥路归路。”
闻言,裴钦不禁皱眉,“…是。”
宁襄暗自舒了口气,掩盖上翻的情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