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的痛楚。
不论是谁带来的都可以。
这一刻,他分外渴望着阮棉割烂他的伤口。
“好了。”阮棉直起身子,去扶楚玉棠的手臂,要让她再度躺下。
然而,滚烫的温度让她触电一般直接撒了手,收回的指尖已经红了。
“师妹,你烧得更厉害了,”阮棉惊恐,“还是多吃一颗丹药吧。”
再这样下去,她真的怕床铺会起火!
这根本不是正常人的体温,毫不夸张地说,和烧热的锅一个温度!
“不必。”楚玉棠笑了笑,“我是火灵根,天生体热。”
“与其担心我发烧,师姐还是担心一下自己。”他的视线掠过阮棉被烫得发红的指尖。
声音有点冷。
“离我远点。”
阮棉抿了抿唇,说不出话来。
生病的圣女,脾气好像挺大的。
楚玉棠看到了阮棉眼里的受伤。
但他唇边的笑意不改。
“师姐,既然包扎已做完,你便该回酒林峰了。”
“哦。”阮棉应了一声,转过身去,背影透出些颓丧。
楚玉棠垂下了眼睫。
片刻后,门扉的开阖声传来。
阮棉走了。
一室静谧。
合上的上衣再度被掀开,楚玉棠伸出手,缓缓扯碎了满身的绷带。
被拉紧的布条将他的伤口割得鲜血淋漓,名贵的伤药被涌出的血冲散,失去了所有用处。
终于如愿以偿地感受到了令他愉悦的彻骨之痛。
所有的烛火在阮棉走出海棠谷的那一刻熄灭。
月色下,楚玉棠满手鲜血,神色冷恹,许久后,他闭上双眼,仿佛万事万物都提不起他的兴趣。
夜色深沉,月光照亮了山林间的雪地。
阮棉在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往一里外的酒林峰而去。
那里本是阮凡的山头,现在留给了她。
御气飞行任何境界的修士都可以做到,但阮棉还没学。
也没人教她。
刚穿到修真界,她师父就死了。
大半夜,没人会在外面,阮棉也没有灵兽、机关坐骑等物,只好徒步回去。
“可恶啊!可恶的修真界,可恶的任务。”
荒郊野外,阮棉闷闷不乐,低低咒骂。
大声是不敢大声的,蛐蛐是一定要蛐蛐的。
她拿起玉简,仿佛要将它盯穿。
“还有你,系统!你这个天天失踪的狗系统!我看错你了,你这个没用的东西!关键时刻竟然跑路了!”
“真受不了你们穿书局了,我才第一次穿越,什么都不知道,就把我放养了,难道你真指望高中生拯救世界啊!又不是少年JUMP,我也不是热血主角,你可早点从中二病毕业吧!”
被吵得睁开双眼的楚玉棠:“……”
很好,今夜也不必担心会入睡了。
穿书局么?
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
楚玉棠目光微深。
这是哪一方势力?
今夜,他确认了阮棉对他没有杀心。
她大概只是个被迫完成组织发派的任务的傻子。
可她背后的阴影,仍旧不可小觑。
既然阮棉提到,便是个探寻的良机。
说着说着,阮棉就伤心起来。
“呜呜这什么破地方啊破地方!我想回家!我不要修道不要挨冷不要装社牛……我的手机!我的游戏!我养的宝可梦和美少年!没了我他们可怎么办啊啊啊……好不容易没了防沉迷,我却和他们天人永隔!统子,你在吗统子,我完成了任务就能回家了对不对对不对?”
楚玉棠:“……”
将要出口的试探生生止住了。
宝可梦是什么?
灵宠?
还有,养的美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