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地把嘴一噘:“你自己看,我拿得出来吗?”
陆时聿低头看一眼后才意识到,“抱歉。”
他松了几分力道:“可以了吗?”
如果不是谨记大哥对她的叮嘱要嘴下留情,江棠梨都想回他一句:可以个屁。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火气,眉眼一弯,嘴角一提:“陆先生,您把大衣都裹在毯子里了,请问我要怎么把手拿出来呢?”
「您」这个字,除了长辈之外,江棠梨很少用。
只要用了,就足以说明她有脾气但忍着没有发作。
江棠梨以为他能听出来,就算听不明显,但她上一秒本着脸,下一秒笑,他也足以能感受得到。
可是她听到了什么?
“哦。”
他说“哦”,他就只说了一个“哦”!
虽然感觉到自己的手臂有了些许的自由,可她的心却被他的不解风情牢牢禁锢住了。
江棠梨直接气笑了:“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她生平最讨厌别人说“哦”,不管语言还是文字。
陆时聿这才感觉到她语气的不对劲,视线落到她眼睛里。
很漂亮的一双杏眼,却含着几分凶色。
准确来说,是奶凶奶凶的。
他是又哪一句说得不对她心思了?
「哦」吗?
很费解,陆时聿不想去细想。
他岔开话题:“还冷吗,刚刚去餐厅借毯子的时候,已经先给你点了热红酒。”
江棠梨:“......”
这人功课怎么做的这么足?
竟然连她在冷的时候喜欢喝热红酒都知道!
一定是爸爸出卖了情报。
肯定是。
视线停在她一不高兴就爱噘起的唇瓣上,陆时聿被她的小公主脾气弄得无奈。
他将手里的毯子拿了下来:“抬手。”
明明是命令的两个字,偏偏他生了一把温润的嗓音。
江棠梨不想照做,但她被伺候惯了,知道他是要帮她把毯子围进她大衣里。
两条被冻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的胳膊抬起来后,陆时聿把手里的毯子伸进了大衣里,双臂以环抱她的姿势,将毯子围在了她腰上。
不知是毯子太宽还是她的腰太细,捏着毯子的右手足足环了她的腰三次。
把边角给她掖好的时候,食指感受到的柔弱无骨传进了他的大脑皮层。
让他心跳有一些加速。
这种感觉来得莫名其妙,但又随着收回手的动作,很快被他摒到了一边。
他后退一步:“好了。”
江棠梨低头看了眼。
竟出乎意料的好看,配着他的黑色大衣,显得她里面像是穿了一条驼色的长裙。
就是走起路来不太方便,一步一挪的。
倒是旁边的人,没有走快,像是有意在迁就他。
江棠梨的小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余光瞥一眼旁边的人,刚想说一声谢,又突然想起另一茬。
“我东西忘车里了。”
陆时聿随着她站定而停住脚:“现在就要?”
当然,那可是要给他的东西。
选了好几个小时呢!
“你等我一下,我回去——”
“不用,”陆时聿打断她的同时掏出手机:“我让陈敬带过来。”
很简短的一个电话。
绕过门前的跌水池到了台阶前,陆时聿把胳膊伸近她:“慢点。”
很绅士的一个动作,但江棠梨受之惯了,被冻得冰凉的手扶在他胳膊上:“你们男的是不是都很抗冻?”
不然他说话怎么都听不出一丁点的颤音呢?
陆时聿无声失笑:“没有你抗冻。”
看着挺温和一人,怼起人来真要命。
江棠梨剜他一眼:“谁让你找这么一家不能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