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邪咒,我不照他的吩咐行事性命难保。接下来的事不是你我能应付的,速同我去见张长老,请他老人家示下。”
张再思正是怕什么来什么,之前收到消息时就暗骂赵开元拎不清。
那老魔杀了人,通报上方等候差遣便是。姓赵的倒好,擅自调集重兵围山,闹得人尽皆知,生生把老魔头引了来,这不是逼着他一块儿送死吗?
破口大骂无济于事,还显得心虚。
他瞪着赵开元,脸色比锅底还黑,冷声下令:“魔头本事了得,你二人在此坚守,待老夫再去寻些援手。”
赵开元惶急:“是否该禀报千重老祖?”
张再思一记眼刀戳中他脑门:“老夫自会处置,何须你多嘴!?”
赵开元吃了哑药不能吱声,眼睁睁看上司甩袖离去。
曹珍也想借故开溜,赵开元死活拦住不让走,求着他商量:“曹兄,若张长老不能及时赶回,我们势难抵敌。小弟想以退为进,释放那些嫌疑人,你意下如何?”
曹珍可不想被连坐,坚决反对:“这如何使得?你擅自羁押他们已然不妥,这会儿一受老魔威胁又擅自放人,等张长老回来定会怪责。”
“不放人,魔头来了大家都活不成。小弟还好,打不过便自行了断,曹兄身中老魔邪咒,只怕他不会让你死得太痛快。”
“……话虽如此,但放人终究不妥。我们且等那魔头来了再说,况且不是还有张长老主持大局嘛。”
曹珍一门三代都在离恨天效力,曾听祖父私下提起过老魔的真实为人,知道他不像传说中那么凶残,凡事还是道理优先。这次风波并非由他挑起,他觉得老魔未必会不分青红皂白索命。
赵开元没辙,硬起头皮和他一道返回猎场,对众人说:“张长老去调配人手了,等下定叫那妖人自投罗网。尔等安分待着,事后是否能安然离去,全凭你们的表现。”
凝重气氛犹如烧红的炭火压在人们心口,烫得他们七窍冒烟还不敢吭声。
冉彤料定老魔必来,已封锁神识,此外能做的唯有向神明祈祷。
一些人悄悄用计时法宝倒计时,堪堪过了半个时辰,四下里风声大作,只见黑云笼起罩乾坤,紫雾袭来天地昏,所有人都感受到一股前所未见的超强灵压。
离恨天布置的十几重法阵如同脆弱的蛋壳逐层破碎,鹧鸪山参差不齐的峰峦顶不住这股威压,颤颤摇晃起来。
“那老魔来了!”
许多人惊诧叫喊,冉彤紧紧咬住牙关,她知道老魔正在浓云上方俯瞰众人,想必已瞧见她了。
赵开元心里直发毛,冒冒失失指挥五千铁甲力士出击。
傀儡们一窝蜂冲上云头,人们的神识受灵力干扰,无法穿透云层观看战况,只听空中惊雷震万里,电掣搅寰宇,无数粉碎的铁甲如雨点坠落。所有人都呆若木鸡,想象不出那横扫千军的魔头是何等凶相。
洪亮的青年男音猝然间惊醒震愕的人群。
“曹珍小儿,你们为何还不放人?当真活腻了?”
邪咒生效,曹珍如烈火烧身,毒虫钻脑,倒在地上打滚挣扎,哀声乞怜:“前辈容禀!晚辈确已将您的话带到,是赵开元不肯放人!”
赵开元被倒打一耙,不能在阵前跟自家人内讧,赶鸭子上架地强撑门面,望空叫嚣:“老贼,你杀我爱徒,还敢持强威胁我等。张长老已去请千重老祖了,稍后定教你认罪伏诛!”
还有几句装腔作势的话未及出口,地面上骤然钻出一股紫烟,将他缠绕着提到半空。
人们听到这位盛气凌人的长老像被活剖的牲口发出惨不忍闻的凄厉哀嚎,一身修为随着淡退的紫烟尽数散去,破麻袋一般掉落下来。
手下们慌忙上前抢救,扶起他一看都吓得失神。
赵开元头白脸青,面相瞬间苍老了几十岁,失去灵力支撑,过不了几天便会衰竭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