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反。
“晚辈正练到关键时刻,烦劳前辈耐心点。”
夏炎没听出她在闹别扭,吩咐:“你先过来,等下接着练。”
“为什么?”
冉彤断定老鬼有问题,他肯定没恶意,但这么偷偷摸摸的太违背其作风。
“前辈若急着见晚辈就请到水潭边来。”
她的试探惹来责怪。
“你光着身子老夫如何靠近?”
冉彤揶揄:“前辈又不是没看过晚辈没穿衣服的样子,晚辈在您眼里想必和婴儿差不多,何必介意呢?”
她向来严格区分夏炎的外表和内在,欣赏他美丽的皮囊,又把他本人当做年老长者敬重,跟一个和祖宗岁数相当的老爷爷没什么可害羞的。
她决心逼夏炎说出实情,不理会他的催促,继续练功。
蓦地,小腹迅速发热,肾火上冲,心旌荡漾。
这是中了媚术吗?
她骇然抬头,只见一钩残月挂于中天,散发出幽冷妖异的清光。周遭的古木枝干虬结,犹如无数双伸向天空的枯手,在乞求和抢夺什么。
泉水倒映这邪性的残月,波光不再灵动,透出一种难以描摹的诡异。
潺潺水声好似低吟的咒语,撩拨着她心底渐渐升腾的欲念,如燎原之火迅速焚遍全身,呼吸急促,视野迷糊,意识正在快速流逝。
她赶紧去取清凉晶,身体已不受控制,反将衣物抓落水中。轻软的衫裙顺着流泉飘向远方,而她则摔进水中,大脑彻底停止运转。
夏炎在远处的宫殿里如坐针毡,千年不曾有过的焦虑像强盗攻打他的心扉,几番鏖战终于做出决定。
还是去找那丫头吧,总不如闹出事情来丢人。
正要动身,冉彤已像风吹柔草,踉跄摇摆着飘进门。她身上不着一物,只有凌乱的发丝湿漉漉地贴在肌肤上,胸口剧烈起伏,眼神空洞迷离,没有思想也没有情绪,像见着灯火的飞蛾,凭本能扑向他……
冉彤苏醒时正裹着夏炎的外袍躺在他的臂弯里,她脑子糊涂了一霎,惊觉自己裸着身子,慌忙推开他跳闪到数丈外。
“无耻老鬼,我信错你了!”
她以为夏炎用媚术夺走了她的元阴,怒不可遏到飙泪。
其实夏炎刚刚制住她,与她接触了不到片刻,促迫道:“老夫什么都没做,你先搞清状况再说。”
冉彤冷静自查,是没有被侵犯的迹象,修为也未受损。
可是自己明明中了媚术,还从水潭边转移到了此处,她不信夏炎没对她动手脚。
面对指责,夏炎无奈叹气,忍着难堪道出实情。
“上次在‘山海遗界’的碎片里,老夫的神识曾脱离你的躯壳,当时用魔道功法对你种下魂契,才能再次找到你并附身,你刚才的异常反应都是那魂契造成的。”
冉彤深入探疑:“那是什么魂契啊?”
她的脸像带了刺,迫使夏炎挪开视线。
“是魔修用来控制炉鼎的,每到晦日就会生效。施术后至少十天以上才能解开,还不能隔空解除。所以老夫才让你在亥时前过来,谁知你会磨蹭这么久。”
他有生以来没做过此等下流事,哪怕是权宜之计也很丢脸。原想神不知鬼不觉悄悄解除,偏生这么不巧。
冉彤也怪不好意思的,羞愧的点在于误会了他,嗡声嘟哝:“原来是这样啊,前辈早说就好了嘛,干嘛神神秘秘的,让人瞎疑心。”
夏炎尴尬得都想背转身去了,那回避的神态给了她答案。
老鬼重体面,自然不愿让人知道他会使这些下三滥的招数,估计还以为说出实情后我会埋怨他。
她觉得夏炎这种心态有点可爱,跑到他跟前堆笑安慰:“前辈不用在意,那天要不是您当机立断,力挽狂澜,不知会死多少人,我们这些幸存者感谢您还来不及呢。”
夏炎只盼她别再提,这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