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困婴灵,她猛地转头,不可置信地厉诘秦不羁:“秦老三,连你也出卖我?!”秦不羁苦劝:“大姐,你打不过这老鬼,越用强他越有理由负心。”他的话像冷水浇灭了苏芳部分怒火,再次焦躁地瞪视夏炎,眼中闪现泪光。秦不羁凶蛮指责夏炎:“老夏,你把大姐害这么惨,一千多年了还没点表示,这事放哪儿都说不过去。若还是男人就该负起责任,娶了大姐,超度侄女的亡灵,别再任她们娘俩凄苦流浪。”
这是是而非的控诉像一剂烈性毒药,让夏炎的心跳变得如同混乱的鼓点。他不禁仔细打量苏芳,见她一动不动,像狂风来袭前的芦苇,目光里饱含牺惶,又盼又怕地等待答案。
而那婴灵黑漆漆的眼珠正死死盯着他,无声诉说着千年的悲苦与怨愤。他沉默片刻低沉回应:“这样并不能解决问题。”秦不羁挥舞拳头批驳这句谬论。
“怎么不能!?当年你另寻新欢,我们也不能委屈大姐跟别的女人抢丈夫。如今你那黑心老婆已跑路了,你一个光棍娶位续弦夫人有何不可?只要你点个头,我负责替你张罗,不要你操半点心!”冉彤也想调解夏炎和苏芳的冤仇,觉得老秦的办法不失为可行方案,抬头观察夏炎的反应。
夏炎鼻尖冒汗,万般窘促道:“我正被离恨天追杀,这样会导致七曜城和离恨天敌对。”
他还是心太软,什么事都想一肩挑,不忍明说他不能强迫自己接受苏芳。秦不羁岂肯甘休,急道:“七曜城是大姐的娘家,你做了七曜城的女婿,我们这些娘家人都肯帮你。就是君上也是一心为大姐着想的,定会尽弃前嫌助你对付离恨天。如此一来大姐有了归宿,你也能报仇雪恨,东山再起。两全其美,总比做死对头强。”
夏炎虚张着嘴,像个没了肉的蚌壳,干燥地敞开着。冉彤透彻领会了他的抗拒,也十分理解他的犹豫,抱着义不容辞的勇气替他高声拒绝:“强扭的瓜不甜,夏前辈要是中意苏前辈,当年就接受她了。休说什么曾经沧海难为水,本身就是块沙漠,还能逼着它长出绿洲吗?”秦不羁惊怒傻眼,跺脚大骂:“你真是个熊丫头啊,这儿有你插嘴的份吗?!”
冉彤知道此番若要行善,自己便当定了恶人,低头责备苏芳:“苏前辈,您修为那么高,又活了两千多年,渡过的劫比凡人投胎的次数都多,怎么偏偏过不了情关呢?就因为被夏前辈拒绝,你就彻底自我否定,觉得自己被抛弃,被妹弃,缺少他的认可,您连自尊心都粉碎了,您可真没出息呀!也不想想,是他眼瞎看不到您的优点。是他运衰,配不上您这么优秀的女人!您也知道他后来娶了个背信弃义的坏老婆,害他被离恨天镇压了一千年。有道是“好女不进无福之门',当年您若嫁给他,说不定跟着没命,您瞅瞅这分明是老天爷在救您嘛,这种天生被老婆克的男人只会拖累您,您怎么还拿他当宝贝!?”她胡言乱语又有理有据,说得苏芳一呆一愣,秦不羁一惊一乍,夏炎也哭笑不得,真佩服这丫头的如簧巧舌,没点天赋寻常人根本学不会。冉彤深知一旦被打断,她就再没机会说服苏芳,不敢有丝毫停顿,连珠炮似的一口气说下去:“凡人女子因为弱小不得不依附男人,将丈夫奉若神明。我们女修士打破了男强女弱的自然规则,不用仰人鼻息,找道侣只挑情投意合的,傻子才去犯贱倒贴,像我这种人丑修为低的都有三分傲骨。您知道我那未婚夫是云家的少主,一表人才资质还高,论条件人人都说我高攀,但我从没因此自卑过,后来也说断就断,因为自己的感受才最重要。前辈您本该是天下女修的楷模,却为了男人疯疯癫癫,要死要活,让我们这些后辈作何感想?肯定有许多女修因您道心受挫,也会有许多卑鄙小人以您为例规训她们,迫使她们相信修真界也信奉男尊女卑,女修士再强大,只要得不到心仪男人的爱便一无是处。难道这就是您辛苦修行多年想要的结果吗?您是一位好母亲,就不能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