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看了看林诗芸额头上的疤和手上的冻疮,缓缓道,“只是身体瘦弱,还得好生照料才好。”
同聪明的人无需多言,姚氏已然明白了府医的意思,便放下心来叫林诗芸安心睡去。
林诗情在一旁捧着脑袋看妹妹睡熟的面庞,没忍住用手摸了摸妹妹额头上那道细长的疤,已经结咖了,大夫说伤口不是很深,疤痕不会很明显。
意思就是,会留疤。
姚氏倒是在考虑呢,一个庶女而已,值不值得她去向母亲求个宫中秘制的去痕膏,女孩子的脸上确实是不能留疤的,不明显也不行。
罢了,再看看这孩子的心性吧,若是真的良善,她也不是不能去求。
一旁的王妈妈帮着林诗芸又涂了一遍手脚,几人这才走了。
只是虽说大夫说没事,但是叶姨娘却是不大放心的,她一直守在林诗芸的床边,没有丝毫的睡意。
半夜林诗芸终于被尿给憋醒了,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见姨娘在,便放心的由着姨娘带她去小解,之后闭着眼睛喝了碗什么汤药,钻进被窝后便再一次沉沉睡去,这一睡便睡到了第二日早晨。
叶姨娘摸了摸自己发紧的心脏,这才放下了心,又叮嘱了守夜的丫鬟几句这才回了自己屋子。
夜里林怀诚回来的也晚,听妻子说了芸儿午膳未用便睡了,且睡到现在,便想去看看,又在听妻子说府医来看过之后便歇了去的心思,这天寒地冻的还下着雪,他这一身的寒气,还是罢了。
姚氏贴心的备好了热汤面和小菜,牵着丈夫的手将人带回了卧房。
见他身上的灰尘并未多问什么,只是给他拿了干净的里衣服侍他去净室盥洗,林怀诚任由妻子牵着走,心中颇多感触。
秦明月就未曾这样待过他,从未有过。
那个女人永远一副清高的模样。
只有他的发妻,无论他归来多晚,都会准备好宵夜等着他。
他从前却被那个女人迷了心智,几次三番的对不住妻子,还好,他幡然醒悟了。
他不会承认,是他厌恶了那个女人,他看够了她高高在上的模样,尤其是在她再次怀孕之后,她愈发的难缠,要求也越来越多,竟然敢逼做事?简直可笑至极!
弃妇而已!做他的外室已经抬举她了!
当然了,她已经死了,化成了一捧骨灰,随风而去了。
以后的日子,他只会和妻子相伴。
好半晌姚氏帮他清洗干净,他仔仔细细的盯着姚氏的面容,成亲多年,妻子还是那样温婉可人,一如既往的温柔贤惠不辞辛劳。
愧疚将他淹没,他低下头将妻子紧紧抱在怀里。
这一夜,夫妻二人互诉衷肠,姚氏像是守得云开见了月明,二人的感情也更好了几分。
只是黑夜里,姚氏看了眼丈夫,无所谓似的扯了扯嘴角便翻过了身,真当她不计前嫌呢?
不过,夫妻嘛,表面和睦相敬如宾便罢了,至于真心,那东西要来又有什么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