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话,又勾起了林觉的从前。
当年云鹤道人还在,不过师兄妹二人也是去仙源观听忘机子道爷讲道,那是修行最重要的一课。
除了仙源观人更多,还有一个原因,便是师父走错了路,阴阳失衡,为防自已不慎将弟子带歪,所以由忘机子道爷来讲道。
现在想来,恐怕还有一个重要原因,便是他当时每天仍然在思索另一条阴阳大道。
想左之时,自然无暇讲右。
想左之时,也不敢讲右。
「那大师兄有没有叫你们努力,不要被仙源观的小道士们比下去了?」师妹问道。
「这个没说。」
「你们先好好读《阴阳经》吧。不必去仙源观听忘机子道爷讲道了,不过我们两家交好,大概是仙源观来听我们讲道。」林觉说道,「你们还是得认真一点,不要被比下去了。我们浮丘观可从来没有输给过仙源观。”
「唔?从来没有?」
「反正你家师父没有,你们师祖没有,你们八师叔九师叔-—-——」林觉想起那些也争强好胜的小道士,「呵呵,也没有。」
「真厉害!」
两个小道童紧张又严肃。
「那八师叔,我们在山上修道学法术,以后可以成仙,可以长生吗?」季阳问道。
「仙人就是山中之人,所谓成仙,要看什么叫仙了。我们不谈成仙,只说成真得道。至于长生,也要看多长算长了。」林觉不由一笑,看着眼前这个满脸都写着好奇无知的小道士,「我以前也问过我的师父和忘机子道爷差不多的问题。」
「他们怎么说?」
「师父说我执念太重,这样不好。」
「忘机子道爷呢?」
「忘机子道爷则说,山中有很多峭壁,上面都写着诗词字迹。」林觉说着,放慢脚步,指着旁边,一面悬崖绝壁上正好提着一句诗词,看豪迈颇有几分大的气度,「可如今啊,但余壁上字,不见题壁人。」
「什么意思?」
两个小道童都仰着头,不解的盯着他。
「就是说,这些题写字迹的人,都已经不见了。」林觉解释道,「是说,成仙,长生,都难。”
「不能啊—..」
「那是他们说的。」林觉笑了一下,迈步往前走去,「我可没这么说。」
两个小道童闻言都是一愣。
又过了大概十来天。
桃花还未谢尽,山上杜鹃却已开了,林觉回了一趟舒村,几个师兄们也回了黔山。
林觉做了一桌子菜,一大盆铺盖面,院中树下再次坐满了人。
「好久没吃过小师弟做的饭了。」
「我想念得很啊!」
「就差老三了。」
「三师兄那个浪荡子,也不知道现在浪荡到了哪个地方去,他别像二师叔一样,到七老八十也不消停就是了。」
「恰好又是开花的时候,不如明天我们弄些酒食,又去山中赏春赏花?」
「好啊好啊——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
论起人数,倒和原先一样多。
林觉依然先敬了山神,山风卷了酒菜而去,又卷一些花瓣飘落。
天边太阳缓缓西沉,半边天空都成了火红色,连下方的云海也被染上金黄,
浮丘观的墙瓦院子似乎也被涂了一层,众人在此吃饭畅饮,询问几句大师兄收的徒弟,讲一讲下山后的事情,再回忆一番曾经,虽然不和以前完全一样,却也依然愉快。
吃完饭后,天光也暗了下来。
两个小道童都很勤快,自发的收了碗筷,到灶屋去洗。
众多师兄弟则依然围坐在古松下、木桌边。
「大师兄收了个女徒弟,这样也好,等过些年,山上就有个师姐了。有个师姐,总感觉要好一些。」七师兄说道。
「别说那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