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和哥哥在,自会保我一生无忧。”
俞不晚抬头,明亮的大眼睛里已呈满泪水,整个人都楚楚可怜,让人心疼不已。
“我明白,我现在的生活,已经是那些普通人家羡慕不已的日子,可我,可我就是很难过。”
“这是不是也意味着,父亲从未对我有过期望。”
俞不晚一直知道,她和俞不尘是不一样的。
从记事起,父亲对哥哥就是不苟言笑的。
俞不尘练功稍有差错,父亲会毫不留情地抓起粗壮的荆棘条抽在哥哥身上,抽到鲜血淋漓众人跪下告饶。俞不尘功法稍稍背错,就会被父亲罚去跪阴森寒冷的祠堂一整晚不许吃饭,第二天早上依然还要练功。
众人看着每天叽叽喳喳笑笑闹闹荡着秋千,吃着糖葫芦的俞不晚,都会一脸庆幸地说,幸亏你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不用吃这种苦,受这种罪,只要安安心心当好九华门的大小姐,就无人敢欺。
可是没人想过,她一开始就早已出局,她跟俞不尘从来就不是一个起跑点上,父亲自始至终都没有想过给她一个站在台上的机会。
所以,尽管俞不尘每日卯时练武,父亲也早已在练武场等候他了,风雨不歇;每次门派会谈,父亲总会形影不离的带着他,只留下俞不晚在门中翘首期盼;每当听见有人夸赞其子肖父时,父亲总会开怀大笑眼中带着欣慰。
俞不尘才是那个承载着父亲的骄傲与期盼的人。
而俞不晚,只需要学些琴棋书画,在各大门派的掌门夫人那里讨得欢心,再找个世家子弟青年才俊,往后相夫教子,相敬如宾就好。
江湖打打杀杀,而她只留有一片岁月静好。
俞不晚有时候也讨厌这样的自己,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这不是已经很好了吗?
可是,俞不晚摸了摸手指头,上面还有她上次生气,一怒之下勒断琴弦磨破手指留下来的痕迹,到现在都没有消散。
她讨厌弹琴。她讨厌每根琴弦发出嘶哑的鸣叫;她讨厌每根手指都包裹的密不透风的感觉;她讨厌被管教嬷嬷训斥责骂被摁在琴面前不足三个时辰不得出门的规矩。
她每次带着憧憬摸着父亲的刀时,父亲总会笑着拉着她的手,说这可不是小姑娘玩的过家家的玩具。
可俞不晚觉得,自己并不比俞不尘差,俞不尘能做到的,她也可以做到。
她也可以每日卯时起床练功,从不赖床;她也可以每日挥刀,不会抱怨苦与累;她看一遍心法就能熟记于心,绝不会出错。
可是,又有什么用呢,父亲好像不需要她。
看着如此低落的俞不晚,仿佛有一根细小的刺扎在了陆无忧的心头,酥酥麻麻的痛感在身体里蔓延开来,难过的情绪弥漫开来。
他将俞不晚放下,蹲下身子与她平齐,黑白分明的眸子,像漆黑夜晚的点点星子,明亮又温柔地看着俞不晚:“我已经看到你的力量了。”
说罢,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兴奋起来:“等这次宴会结束,我带你去行走江湖吧,江湖很大,总会碰见志同道合的朋友。”
俞不晚像是被突如其来的惊喜撞的晕晕乎乎,江湖,她只有在话本子里听说过,一时间,她兴奋得头皮发麻。
俞不晚兴奋地拽了拽陆无忧的衣角,兴冲冲地问道:“那我们是不是就可以和《爱恨情仇恩怨录》里的欧阳大侠一样,手持流星弯月刀,叱咤江湖。”
思忖一片刻,犹犹豫豫的说:“我可以把我爹的刀偷出来,就是对现在我来说,还有点沉,不过咬咬牙我还是可以背动的。”
陆无忧甚至颇为认真的思考了一下这个方案,最终拍板决定摇了摇头:“不行,行走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