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球倒是对这种目光适应良好,反正被看得见的术师以奇怪的目光注视早就是她的日常。
她脚上还穿着那双皮鞋,往旁边伸了伸手,怨灵已经认命地叫出了一个周身都是抽屉的咒灵,从其中一个抽出了手机,交到了善子的手里。
“因为这次工作不适合对外公开啊?姑且算是咒术界的机密。”她抬手跟台阶上的和尚招了招手,“一会儿你们就会知道了。”
“——不会又是上次借着术式开示跟我讲一堆密辛那种事情吧。”松田抱怨。
而听到这点。
黑球倒是停了下来,将无神的目光投向了那边。
即便是带着咒具眼镜能看见诅咒,两个无辜被拖下水的警察都瞬间明白了这个黑心棉的意思。
——这家伙分明就是又要用那种不能让人知道的秘密把人拖下水。
萩原举起一只手:“那种密辛我可没有听过,能不能就把小阵平抵押在这里呀。”他笑眯眯地揽着阵平的肩膀,行动倒是没有后退。
“太晚了——善子妹妹可是很擅长计算的。”虽然不喜欢猴子,但借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风,夏油倒也能和两个警察搭上话了,这么说着还嫌不够解气,他又给了善子一个轻轻的头槌,“果然不管怎么想都感觉你是早有计划。”
黑球权当没听见他说的这话。
那个僧侣迎了上来。
他认得善子,但考虑到避开耳目(主要是咒术界的),这位戴着眼镜,理着平头的和尚只是和善子互相鞠躬——他似乎是也属于看得见的那边,视线明显没有对上善子的脸。
“几位是之前预约的旅游团体?”僧侣板着脸,只是以公事公办的语气打了个招呼,“请问留在这里的登记名是?抱歉,因为需要确认一下通知是否有误……”
“是的。”而善子已经轻车熟路地报出了暗号,“我们是日本温泉猿猴保育及观赏协会的。”她双手托举,指向了旁边带着红色廉价塑料墨镜的怪刘海怨灵,“这位就是我们的教主大人,杰先生。”
“协会也会有教主吗?”松田吐槽。
萩原维持着嘴没有大动作的模式把死党拽出了战场:“……小阵平这样下次被架在火上烤的就是你了噢。”
被架在火上烤的某人显然已经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他脸上的微笑像是半永久纹在了脸上,只是笑眯眯地看了一眼旁边在钢丝绳——不,应该说是在自己头上跳舞的辅助监督。
“请多指教。”夏油杰将墨镜推到了头顶,对着那僧侣点了点头,他没有反抗,但这笑容多少让人有些发颤。
说实话。
害怕是不会害怕的。
但夏油杰迫害协会会长多少觉得自己之前被怨灵扯着头皮梳的半丸子头扯得她的发际线有些痛。
*
虽然让善子自己承认多少有些……额,不太好意思。
但现场编瞎话确实是辅助监督工作的一环。
几人很快来到了会客用的和室,几人的房间也被安排在了这一圈——不过稍微等待了几分钟,一位穿着门徒式半袈裟的年轻人就进来接待了他们。
这人明显属于看不见咒灵的那边,进来之后无视了站在夏油身后的咒灵,只是和四人打了个招呼,他跪坐在地上稍一弯腰。
汇报就这样开始了。
“听说几位是过来调查寺庙镇物失踪的案件的警官是吧。”
完全没听过这件事的两名真·警官看向了那边对招摇撞骗熟练到让人怀疑她以前到底是从事什么职业的黑球。
这会儿善子已经进入了工作模式,她从自己随身的小行李里拿出了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