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看着眼前的一幕,隐隐猜到关梅要干嘛。
关梅低下头继续洗着手里碗,水池边突然出现一双大手也拿起碗,关梅丝毫不诧异没抬头。
林向北站在妻子身边帮她洗着一大家的碗,杨老太不喜欢儿子干活,总觉得这都是女人干的。他怕母亲为难妻子,一般只能偷偷帮。
关梅心情复杂,她的男人工作勤勤恳恳,钱也尽数交给她,没有什么生活陋习。唯独性格上沉默懦弱,他俩是相亲认识的,只见了几面就结婚了,相亲时的温文尔雅变成了结婚后的懦弱不维护。对人友善变成了家庭矛盾中的不作为。
对这样一个男人她实在又爱又恨,纠结的她恨不得从泥人般的丈夫身上咬下一口肉来。
索性抱着女儿回了小屋,留下林向北一人。
关梅从暖瓶里倒出水给女儿洗手洗脸,然后稍微清洁了下自己,两个人就坐在床边上。
林之夏看着自己和妈妈穿戴整齐,再看看脚边的小网兜,没有说什么,只是慢慢晃悠着短短的小脚。
关梅看向林向北回屋就直接张口:“我要回娘家住几天,过两天回来。”
“那圆锁宴……”林向北有些诧异,但还没忘了母亲交代的。
关梅本来平静的心态瞬间打破,没等他说完,就开口打断。“什么圆锁宴,那是你家的圆锁宴,和我有什么关系。”
没想到一向温柔的妻子语气突然这么冲,林向北呆愣在原地。关梅看着林向北面人一样说不出来话,气得抱起女儿就走。
“等等。”关梅走到门口林向北的声音传来。
林之夏看着大步走来的便宜爸爸心里有些缩瑟,林向北倒是没有做什么,只是从兜里拿出一个布包递给关梅。
“这是我这个月的工资,厂子提前发了,你拿着。”
林向北是煤矿通气队的,一个月工资也就二十,两个人双职工按说生活过得去。可是杨老太一个月会收十块生活费,老大家两个大人加两个男孩,自己家三个人,明眼人都知道他家吃亏。更别提还有爱占便宜的大嫂和心怀不轨的小姑子。
关梅也没客气直接抽走了十块钱,这个月生活费还没交,她也不能饿死林向北。
林之夏看着一直从门口望着关梅身影的便宜爸爸,若有所思。
关梅去了一趟镇上的供销社,买了一斤水果糖,供销社的慧姐知道他家要办圆锁宴,笑了笑也没多问。
林之夏看着有些朦朦黑的小路,摇摇关梅的手。
“怎么了,仔仔,累了吗?要妈妈抱?”关梅看着女儿温柔说。
“妈妈,我们去哪呀?”林之夏开口询问。
“我们去姥爷家待几天,和姥姥待几天好吗?”关梅抱起女儿,亲亲女儿的小脸蛋子。
圆锁宴林家的“牛鬼蛇神”们都会来,她可不想一边伺候他们一边听对自己生了女儿的嘲讽。
……
走了将近一个小时,才走到林之夏的姥爷家。
与林家大院相比略显老旧的三间砖房,关梅走过去敲敲门。吱呀一声,红铁门后面是一个穿着雪青色外套的老太太。
“小梅,你怎么回来了?”关老太有些惊讶地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闺女。
“我大嫂儿子圆锁宴,林家亲戚多住不下,我回来住几天腾腾地。”
“向北呢?没来吗?”关老太紧接着询问道。
“他厂子上忙,过不来。”关梅边解释边往院子里走。
屋里的人也听见动静看出来,一个身影蹭地串出来,“姐!大外甥!”一个年轻男人接过关梅手里的孩子,他是关川,关梅唯一的弟弟。
关梅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