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踵而来的是抑郁症,严重的时候,他把自己关在黑屋子里,冰窖里,不见任何人。
到了他十二岁,府里突然多了一群花枝招展的年轻婢女,看他的眼神,令他想起那个女人望着窗外的眼神,一模一样,他特别膈应。
那个不忠于父皇的女人,如果可以,他宁愿自己不是她生出来的,宁愿自己是从石头缝里长出来的。
但是那个女人已殁,多年以来,赫连晔以为自己的病无药可解,只能苟延残喘。
至此,赫连晔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唐绾妆和那个姑娘一样,也是他的药。
那日中午见了唐绾妆,闻见了她做的串串的香味儿,等他回了王府,厨子早已做好了饭菜,他吃了不少竟然没吐,还沉沉午睡了半个时辰。
几日没见唐绾妆,赫连晔又食欲不振,失眠多梦,今日专门等她收了摊儿过来确认一下,究竟是她还是她做的东西是他的药,已经确认了,她是他的药。
“唐绾妆很喜欢你,你对她也有感觉是不是?”玉重楼以扇掩嘴嗤嗤笑出声,“英雄难过美人关,没想到我们谪仙似的王上也有这一天啊,一个旧爱,一个新欢,我很好奇,王上最后会栽在哪位美人的手里。”
玉重楼的调侃如一记大锤砸在赫连晔的胸口,“聒噪!”男人指尖压住眉心,毫无疑问,那个姑娘是他的正妃,唯一人选,至于唐绾妆,蓄意对他施为美人计,玩火自焚纯属咎由自取。
“烤羊排香不香?”玉重楼希望唐绾妆最终胜出,不遗余力帮忙。
“差强人意。”赫连晔意兴阑珊,他不是那种贪图口腹之欲的庸俗之辈。
那晚那个姑娘在他身边,他也一样吃得香睡得香,重点是一辈子的枕边人,怎么也不能选个毒蝎子。
玉重楼啧了声,“反正我觉得你们很般配,本来要早点告诉你,现在才有机会,先前搜寻那个姑娘的下落,我倒是碰巧得知镇国候从天而降一个女儿,不是别人,正是唐绾妆。”
赫连晔缓缓张开眼睛,涌起兴致,玉重楼继续,“唐绾妆对村人说自己失忆了,沐月村里正夫妻养大了她妹妹唐绾雪,也就是那天你认错的那个粉裙女子,里正妻子黄氏的远房亲戚养大了唐绾妆,我派人查过了三十里堡黄氏的那个远房亲戚,他们都不知道唐绾妆的存在。”
赫连晔眸光转深。玉重楼顿了一下,“在你春宵得意的那晚,唐绾妆下落不详,唐绾雪被赫连璋的替身玷污了,这个你知道,我不多说了,因为敬重侯爷,那天之后我便安排人护着她们,有五六拨人想对她们下手被解决了,不是赫连璋的人,是侯爷的那个庶女安排的,真是个狠角色。”
赫连晔微微蹙眉。
“唐绾妆虽然急于赚钱,但待人接物如坐春风,尤其是生了一双巧手,弄出来的东西太好吃了,人间值得美好如斯,对了,柏知府的小嫡子特别中意她,她看不上。”玉重楼一股脑儿都说了出来。
赫连晔唇角下压,“失忆了?倒是个无可挑剔的理由,她很聪明,极有可能是那个杂种的眼线,只不过那个庶女不知道而已,那杂种的人在暗处见她有惊无险自然不会现身。”
玉重楼深知赫连晔胸有城府千壑万川,无话反驳。
“藏得深才是条大鱼,继续查。”说完,赫连晔又闭目养神,慵懒又无情。
某处别院,唐清馨烦躁的不行,派出一波波人手暗杀那两个眼中钉都以失败告终,思来想去,她揣测是赫连璋在暗中保护,难道是赫连璋见了那两个狐狸精,一见钟情?
唐清馨恨极了,用钗子戳刺笼里的鹦鹉,直到鹦鹉被戳得血迹斑斑垂死挣扎,她的心情也没好一点。
有个婢女多看了她这边一眼,她吩咐杖责,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