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卫士长再次来到周扒皮家里,此时的他被关押在其中一间房子,头发混乱,身上的绫罗绸缎也变了样,哪里还有那日的光彩。
“周扒皮,这些年你可没少吃了百姓血汗,如今这平城摇摇欲坠,是时候出把力了。”意思是,吃了这么多,是时候吐些出来。
“你是谁。”这人实在太眼熟,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一时想不起来。
“你不必知道我是谁,你只要知道,这粮什么时候交到我手上。”平城地头蛇,怎么可能就那点家当。
“被抢,全都没有了,你再看看我现在这个家都成什么样,我上哪给你弄去。”为了说话更具有说服力,“你怎么不找那北蛮那皇子,要不是因为他,我也不会落到今天这幅田地,杀了我儿,夺了我数十几家店面,所有的粮食被一抢而空,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你们不都看见,为什么不去找他?为什么,就因为我软弱可欺,任你们宰割,是不是。”
没有人比谢翎更清楚那些东西去向,可他手里头的罪证别说这点东西就算拿了他的命也不为过,这么轻易放过,门都没有。
“周扒皮啊周扒皮,你还真当我是个傻子。”卫士长恶恶道。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不敢对上那双眼,他已经一天没有吃饭,经历了那么多事,如今又被人盯着像狗一样关押,人憔悴了不少。
本想祸水东引,还是被察觉,慌忙解释,“大人,大人明鉴啊,没了,真的没了,生意被抢,库房被撬,妻离子散,苦苦经营了这么多年,毁了,真的毁了。”说到后面,声音提高,甚至用狮吼,“别逼我,真的别逼我,否则我就……”一头撞下去。
看着圆润刻着祥云的柱子,住了嘴,好不容易憋出的鳄鱼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谢翎站起来长腿一踹,一脚踩在胸口位置,俯下身子,居高临下之势,“好你个周扒皮,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我告诉你,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对身边的卫士长道:“查,给我狠狠的查,我就不相信他周家所有店面都被抢。”朝地上吐一口痰,“但凡查到,通通充公。”
“大人,大人,你可不能这么做,会出人命的,我周家经商多年,却从来没有昧着良心做买卖,你这是要把我往死路上逼,你不过是管理平城,没有证据,滥用职权,这是犯法的。”
周六慌了,明明温和如玉,似乎仿佛能透过那双眼直刺心脏。
潜意识批判,这是个狠角色。
直到谢翎转身,他就知道,
完了,
一切都完了。
整个人跌坐在地上,跪爬在地,苦苦哀求,“你们不能这么做,为官不仁,丧尽天良啊,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听见了没有,我要出去,告了你这狗官,让皇上替我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