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蛮人告老子的状?”
阮三思见他果真没有杀心,冷静下来,颤抖着穿好衣服,回道:“我没有告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牧监有些怀疑,盯着她看,却看不出破绽。
一个面黄肌瘦的小孩儿,被人一骗就跑出来了,能跟他撒这个谎吗?
他质问道:“那天你刚走,公主就赶过来了,世间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哪天?”阮三思装摸做样地想了想,答,“哦,殿下一直很看重丑奴,会突然去看他也很正常,不然为何命我教他说话?你们揍他又关我什么事?我告这个状做什么?”
牧监挑眉道:“他不是你带回来的?我把他揍死了,你不得心疼。”
“我心疼蛮人?傻了吗?”阮三思不屑道,“是殿下要买蛮奴,我才带他回来,不过跑个腿罢了。”
牧监盯着她,想了想,这才道:“那今天是我误会你了。我叫李慕,木子李,羡慕的慕,现在在北城监门卫做校尉。以前阮大人带左武卫时我还是个新兵,他肯定不记得我了,但我还记得他,你以后有困难可以来北城,报我的名字。”
这些话,阮三思其实听过不少。
宋章说过,今天换成李慕,以后可能还会再换王章、赵慕,她都一律接下,并不当真,只点头道:“不打不相识,提前谢过李大人。”
李慕转过头,摸摸鼻梁,道:“嗯……那个叫棋子的,我本想让你吃点苦头,就给她点钱,让她把你的书烧了。”
阮三思:“?!”
她火急火燎往回跑,李慕握住她的腰把她举起来,帮她翻墙。
就在她翻进来的前一瞬,不知何时来到的丑奴背靠矮墙,自嘲一笑,随即隐没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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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子不过收了李慕一贯银钱,动作却相当利落,当晚把书烧的灰都不剩。
阮三思回去后立刻去行李里寻摸,不见踪影,没做声,待棋子熟睡后才去偷翻棋子的行李,却只翻到了火折子和一点黑灰。
第二天,她质问棋子,棋子佯装不知,说昨晚只是去给家人烧纸钱了。
“不是你家里人,谁会拿得出你家里的东西,还是银子?”棋子反问她,上下打量道,“你身上一没伤二没病,他是打你了还是有什么苟且,白送你银子?你那银子呢?”
阮三思无话可说。
她托启思去跟宋府说情,再宽限几日,重新抄书,抄得手都快断了。
未到十日之期时,公主提前验看,见书还剩下十几页没抄完,苏苏也抱着琵琶全身颤抖,同左右大怒道:“取本宫的鞭子来。”
阮三思跪在地上,解释道:“殿下,奴琴艺不精,又多年未练,一时大意才耽搁了许多时间。”
公主冷脸道:“你娘是曲部魁首,据说你六岁就通琴棋书画,现在你跟本宫说你琴艺不精?”
阮三思满脸是泪,哭道:“那些都是添油加醋的传言,六岁小儿怎可能精通四艺?殿下明察,三思除了诗书,再无所长,愿为殿下侍奉一辈子笔墨,近日再三辜负殿下嘱托,皆因不通曲艺,日后再不敢好大喜功,求殿下开恩!”
公主的鞭子都已经拿在手里,却又放回去了。
“罢了。”她转身离去,道,“怪本宫识人不清,委以重任。你滚吧。”
公主叫苏苏去曲部寻了个师父。
晚间,棋子问阮三思:“你怎么不告我的状?”
白天时,棋子吓得全身衣服都汗湿透了,也没等到阮三思提她半句。
“告有什么用?”阮三思答,“告了我们两个一起吃鞭子。”
棋子撇嘴,嘲道:“你不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