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说是鸿沟还差不多,也就勉强比她好一点吧。
半个小时下来,陈意由最开始的略带期待,逐渐变成彻底埋汰,整个房间都是她不遗余力的吐槽。
邱拾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现在也就是被陈意揪到把柄,才任她揉捏,不过耐性总归还是有限的。
“我行不行,你还能比我更清楚?”咬牙切齿说话,手下动作一顿打出一球,直愣愣送进两球进袋。
这一杆子,和刚刚之前数不清的次数,像出自两个人之手,像谁都好,就是不像本人的技术水平。
被他这一下震慑到,陈意短暂一刹惊愕,不敢相信地靠近球袋确认,“你还会藏拙?不应该吧。”
邱拾玟会低调?
这和陈意会内敛文静是同样让人吓掉眼镜的事情。
互相认识这么久,她曾几何时见到过邱拾玟低调,这人不把牛皮吹上天就谢天谢地了。
“你再打一杆子,我就相信你是真行。”
陈意说话时,丝毫不顾对面人已经黑炭状表情,顺手送出一杆子,一路顺畅,直中球袋。
也是挺下饭的操作。
邱拾玟同样不放过这难得机会,背靠在台球桌,把玩手心里的打火机,眼皮时不时抬一下,正巧捕捉到这一幕。
“你也不差,错过所有球进袋。”
被这样埋汰,陈意不怒反笑,“本来就不差,我这是为了突出Ennio的技术,你懂什么。”
靳向卉一直在旁边嗑瓜子看戏,没有一点征兆被推到人前,拿瓜子的东西都被忽然点下暂停键。
整个屋内,几道目光不约而同集中在靳向卉身上,有期待的,有质疑的,也有继续看戏的。
陈意顺手拿走靳向卉手心里所剩不多的瓜子,换上球杆丢到她面前,边往口中送瓜子,边拱火:
“我的那份就交给Ennio打了,小样还不打哭你!”
陈意越是猖狂,靳向卉就越是面色尴尬。
她学会打台球还是刚来卡尔加里那年,技术不说一顶一的好,应该算得上差不多水准,勉强能看得过去。
邱拾玟挑挑眉头,瞅着空闲间隙吃块水果,嘴里装着东西,说话支支吾吾,“可别到时候哭的是你们,还反过头来说我欺负人。”
没有一盏省油的灯。
秦子佑走到外面开一瓶酒水,始终注意着这边的动静,从回来后目光便停留在靳向卉身上。
他的目光,和他这个人一样,从不含蓄。
靳向卉硬着头皮拿过球杆,从秦子佑身前漫步绕过。
一道清润甘霖声音传来,透着些散漫松懒,尾调似乎有些许上扬。
“倒也不用这么紧张,Suen技术不怎么样的。”
秦子佑侧握酒瓶,往酒杯里倒酒,微微掺杂颜色的酒水在玻璃杯里因为冲力左右摇晃,似水珠沾壁,而后缓慢流下,落入杯中汪洋。
他悠然自在的状态,和邱拾玟隐隐作怒的神态截然不同,换句话说,这不像是该出现在一处的反差。
邱拾玟气不打一处来,偏偏又无处泄气,这人是他好兄弟,竟然帮外不帮亲。
“好,好,等着我,看我如何证明自己,Ennio妹妹,一会儿可别哭。”
憋着一肚子火气,咬紧后槽牙说道。
靳向卉正尝试着找手感,另一边秦子佑一点不顾兄弟情继续唱反调。
“打球就打球,你没事攀什么亲戚,心里对自己没点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