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佑晕车,晕机,晕船,只要是需要长途跋涉的交通工具,他都或多或少的不适应,产生不怎么好的应激反应。
第一次知道这些事,靳向卉没少取笑他,说着他怎么比女生还娇气的话语,捧腹狂笑。
他不喜欢坐大巴,却会在节假日约着去临市游玩放松,打着为高考做准备,缓解紧张高压氛围的借口。
那个时候,他们一起试出对他最有缓解作用的药,偶尔实在顶不住时含上。
后来上大学,靳向卉也开始体会到坐飞机时的不舒服,总会想到那段在大巴上嘲笑他的场景,苦笑着吞下缓解药物。
久而久之,每次出行前,缓解药都成了不可或缺的准备品。
靳向卉垂头侧目,摊开手心,药盒大大咧咧摆在上面。
“嗯?你怎么也有这个药”,秦子佑目光移到垃圾桶,里面正丢着一个相同的盒子,和靳向卉手里拿的一样。
“我坐飞机也有反应,就...就一直都有准备,你不是也不舒服,就先借你用一下,回来还要还我。”
秦子佑看着她睫毛不停眨动,视线躲闪,死撑着给自己找话填补,关心的字眼咬死在牙关。
死要面子活受罪,她这嘴硬的性子倒是一点没变。
合着笑声轻扬,他声音张扬飘进耳中。
“那就多谢靳同学关心照顾了。”
秦子佑本就长得出众,一双眼睛会放电,放在古代是能误人的程度。
他笑着,嘴角翘起,眼尾上扬,里面是明媚光彩,不容忽略的色彩,是少有见到的畅然自得。
晕车药,是他们之间最温情的回忆。
属于十七八岁的年纪里的故事,是靳同学和秦同学的过去。
时过境迁,他们会有属于现在的故事,而曾经是最为珍惜,收藏的回忆。
靳向卉没说出口的话,都被秦子佑点明,单薄脸皮透着点粉色,碎发挡到的耳根早已染上羞红色。
“快去睡觉吧,你明天不是还要继续早起?”秦子佑自然开口,接收到靳向卉茫然的目光,明白其中的迷茫,再解释,“我再收拾一下,也去睡了。”
深夜静谧,角落里狗狗时急时慢呼气,心境转换不同两人相互对视。
“嗯,去睡了,你明天下飞机记得报平安。”
在卧室门口,靳向卉转过身,指着手里的手机,轻轻一笑说完,关门回房间。
倒在床上,嘴角的弧度怎么也放不下去,即使是没听到男人肯定的回答,也一点都不担心她的要求会被拒绝。
房门外,秦子佑折好衣物,从桌屉随手拿几样洗漱用品塞进背包,双手搭在沙发椅背上,咧着嘴角傻笑,和白天里冷静沉着,站在会议桌前的模样大相径庭。
是被压抑很久,没有人见过的长不大的小孩模样。
秦子佑轻步走到靳向卉门旁,一侧贴贴抬着头看他,尾巴时摇时停,双眼时睡醒一觉后的清澈。
房间里面没有任何动静,只除了门缝下露出些微昏黄弱光。
他缓缓抵上门口墙壁,良久后转过身,松松散散靠在墙上用着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话。
“会的”
他在回答,她那句报平安的叮嘱。
九月末,机场内人流达到峰值,接机口人满为患,秦子佑跟随人流走动,眉头紧皱。
各种气味掺杂,他不喜欢这种感觉,嗅觉像被丢进混杂食堂中,什么都有。
秦子佑想不明白,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那么多好日子不挑,秦子宁非要挑选国庆节,这种挤破头皮都不好抢占的节假日举办婚礼的原因。
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