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府已经封锁了所有的去路,说是要查案,我们可能走不了。”
王舵主接过张河递来的告示,看完,眉头紧皱,“哎呀,这下可糟了,我这批货是明天一定要出发的,这批货可是大主顾的,我全部身家都在这批货上了,若是耽搁了,这不是要我的命吗?”王舵主收起方才的嬉笑,此刻已是面布乌云,眉头不展。
沈乔乔也接过来看,这告示上说,钱大人一家为贼人洗劫,全家罹难,无一幸免,“这贼人也太恶毒了。”
捉拿文书旁边附着盗贼的样貌,只见上面画的是一个面貌清俊又刚毅的郎君,倒是感觉有些面熟,似是在哪里见过。且不管这画的是谁,只是这个人真是该死,这下又走不成了。
王舵主为了能让这批货物按期交付,在得知封路后,便带着银两去寻法子了,想来,是去打点管事的人去了。
外头早就漆黑一团,原本热闹的码头,此刻寂静的出奇,沈乔乔趴在货棚中打的地铺上,一边猜想着希望王舵主能够打点通,一边想着若是不通,她也得想好退路才是。
这时听到外面稀稀疏疏的声响,沈乔乔一个激灵,将旁边案子上的油灯吹灭,细听响声的动向。
这莫不是贼人到访,想到这杀人犯还尚在城中,眼下又封城封路,贼人定是被全城搜捕,这亡命之徒最舍得的便是性命,沈乔乔自是不敢掉以轻心,她看了看四周,这货物都被搬运的差不多了,也无处可藏身。
便想摸着黑,胡乱摸到了一根木棍。沈乔乔紧紧握住木棍,都感觉到手心出汗了。若是这贼人敢闯入,必要一击即中,否则自己可是自身难保了。
果然不出所料,那贼人推开草棚的门,就在沈乔乔将手中的木棍狠狠敲上去时,那人却躲闪开,反手掐住了沈乔乔的脖子。
沈乔乔手中的木棍掉落,只觉得呼吸困难,她双手挣扎着拍打贼人那扼住喉咙强有力的手,一句话都挤不出来。
就在沈乔乔挣扎的时候,那贼人却忽然松了手,一头朝着地面摔了下去。沈乔乔惊魂未定,有些不知所措的保持着原姿势,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刚转身跑,脚腕却被死死的抓住,听见那贼人几乎是硬生生的从喉咙里挤出的声音,“救我。”这声音听着就像是将死人发出的,沈乔乔原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就追问:“什么?”
可并未得到回应,内心吐槽道:“你是贼,让我救你,想的美,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刚转身走,发现脚腕还在被死死的抓住,怎么挣脱都挣脱不了,一阵清风涌入,吹起了阵阵血腥味入了沈乔乔的鼻息。
无奈的沈乔乔只得蹲下身要去扣开紧握住脚腕的手,只感觉到这人手脚冰冷,力大无穷,怎都掰不开他的手。
无奈的从腰部掏出火折子,借着火折子的微光,发现此人却是身受重伤。他虽身着黑衣,可还是看得出,那浓重的血腥味,就是来自这湿透的黑衣上。
沈乔乔将那人的脸翻过来一看,当真是冤家路窄,此人正是孟子钰。
看着眼前的孟子钰,沈乔乔的心中已猜的七七八八,知道他不是个寻常人物,更不似他说的,他只是个锦衣卫中一个微不足道的兵。他的身手沈乔乔见过,能将孟子钰伤成这样,八成是和钱大人被灭门之祸脱不了干系。
二人虽不相熟,孟子钰也不曾真的害过她,在凉州时也算与她有过救命之恩,在钱大人公堂时,也是他让自己免于廷杖之责,眼下他受了重伤,就算在事不关己,也不能见死不救,毕竟他从未真正的伤害过她沈乔乔。
权衡在三,沈乔乔还是决定先出手相救。沈乔乔先将油灯点燃,将孟子钰的手废了好大的劲才掰开,将孟子钰拖到她的地铺上,在他身上摸索到了一把匕首,割开早就湿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