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牢中也有些关押的犯人,见到两个镇抚司的人被抓了进来,都好奇的盯着看。
孟子钰只看过去一眼,那些人都吓得纷纷退后,不敢在围观。
镇抚司的监牢同别的府衙的监牢不同,宽度约有六步,地面铺着干草,关押一人尚可,二人勉强,三人略挤。
二人被各自关押一间,却又比邻。
张波甚是不服,明明是孟子钰先动的手,自己却要和他一同受罚,他一边喊着将他放了,还一边威胁要将今日把他关押到这里的人挨个治罪。
只有孟子钰很安静的屈腿而坐,他眼睛死死盯着张波,质问:“我去甬城的事,是不是你泄漏的。”他原本想借此机会,想看看能惊动出多少人的不安,可事情并没有达到他预想的结果。
钱鸿达一家殒命,大有投石于河中,未惊起半丝涟漪。
砚洲岛的州府赵塑,不过是在林首辅的手笔下,遭受鱼池之殃。
当初董语堂私下遣派他去甬城,张波本想揽过此事,但董语堂指名要孟子钰负责,张波大为不满。
在镇抚司,无人不知,孟子钰办案无数,每次都将案件办的十分完美,连圣人都对他多加赞誉。张波自然也是想多立功,讨得圣人欢心赞誉。
孟子钰将此事怀疑到张波的身上也不足为奇。
“孟子钰,你不要血口喷人。我张波就算在你眼中不是什么好人,但我还没有卑鄙到为抢功劳破坏你案子但地步。”
那如果不是张波所为,那又是谁?
孟子钰的心中也没了底儿。
张波破口大骂,“自你动身去甬城,老子便在花楼住了俩月,师傅对我去哪儿问都不问,还是我自己回来的。孟子钰,师傅重用你,不代表我一定就敬重你。甬城之事是你办事不力,是你没用,不要想着将错归咎在别人身上。”
张波的指责令孟子钰恍惚间看到他的双亲争执的场景,父母为了绝婚,互相说着伤害彼此的话,甚至大打出手。
年纪五岁的他想要将争执的面红耳赤的双亲拉开厮打,却被他的母亲一把推开,父亲头也不回的离开,而他的母亲也不管他的头因为撞到桌椅上而红肿流血,只怨恨他没有用。
孟子钰的手逐渐的紧紧攥住。
张波接下来说的什么,他一句也没有听清。只见他额头的青筋凸起,拳头紧握,嘴角的肉因为愤怒而颤抖。
骂了许久,见孟子钰并没有还口,张波这才停下,又撂下一句“没用的东西。”
张波刚一转身,呼的一阵凉风袭过,还没反应过来,张波已经直耿耿的倒了下去。
只见孟子钰眼神化成一把冰冷锋利的匕首,死死盯着昏倒的张波。似乎在宣誓着,这就是说了他不喜欢听的话的后果。
——
被关到第二日的孟子钰在今天突然被人提走,完全没有走镇抚司衙门任何手续,孟子钰跟着那人身后,来到一处屋子,那人将需要换的干净衣裳丢给他,孟子钰还是出于警惕,问了那个想见自己的人到底是谁。
这个人穿着虽是刻意掩饰过的,将自已掩饰为一个书生,可他的眉宇间没有半分书生气。他的眼如鹰一样锐利,明明没有佩刀,左手却有意无意的抬起握一下。
孟子钰身为锦衣卫一员,他在熟悉不过,这不经意间的小动作暴露了他是一个侍卫。
只有跟在主子身边的侍卫才会时刻保持警惕,以便遇到突发事件能及时拔刀。
那人并没有打算多说什么,只说让他乖乖换洗好跟着便是,说罢,将门带上,在外面等候孟子钰。
让他梳洗,看来要见的是个身份尊贵的人。
这京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