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倒,不带这样戳人痛处的。她气极了像头小蛮牛似的往回冲。
两人都没看见前头拐角处也冲出来一只大黄狗,等发现时大黄狗都冲到跟前了。
谨妮下意识一停,下一秒就趴在地上啃了满嘴泥。
林慎赶紧把人扶起来,还好地上都是土,也没什么石头树枝的。
又扒开她的嘴看了眼牙,满嘴的血,一只白生生的大板牙躺在地上。
“哇呜呜——”谨妮忍不住了,开始嚎啕大哭。
她的牙!
以后她要变成漏风嘴了!
越想越悲伤,哭得止都止不住,到最后直打嗝。
林慎心疼又好笑,赶忙背着她去找村医。
他一进门就闻到一股子浓浓的草药味。
村医看了看谨妮的牙,往牙洞里塞了个棉花止血,接着拿起印着新中国万岁的搪瓷缸子慢悠悠地喝了口自制的药茶。
“换牙呢,没啥大事,回吧。”
谨妮眼里含着一泡泪,伊伊呜呜地控诉起她弟来。林慎蹲下去让她爬上后背,谨妮手圈住他脖子,下巴往上一抬。
起驾。
回到家,老太太难得神色和缓地摸了摸谨妮的头,她把掉的牙丢到了房顶上嘴里还念叨着长高高。
要知道平时老太太可是不给谨妮好脸的。也不是重男轻女那些事,是因为老太太最最勤快最最能干不过。
老太太一个人可抵得上别家一个壮年男子的劳动力!
这么个勤快人儿当然对好吃躲懒的谨妮看不上眼了。
这年头劳动最光荣!
谨妮可不止这点惹她烦,那一张小嘴叭叭叭的,说一句能回十句给你!
老太太当家做主强势惯了,怎么能容这么个六七岁的小妮子骑在自己头上。
这两祖孙从谨妮会整句整句说话的时候就杠起来了。
还不等谨妮好好享受一把难得的待遇,院子外头就远远传来姑婆的声音。
“平安!平安!”
头上戴着一块黑色头巾的瘪嘴老妇人站在门口冲老太太招招手。
她们姑嫂感情好,直接叫小名的。
“春花抓到二栓和吴寡妇滚到一起了,正在吴寡妇家闹呢!”
“真的?!”
两个小老太太一阵风似地刮远了。
谨妮和她弟对视一样,赶紧追上去。
婶娘想拉住两人,毕竟他们都走了她就得在家热灶了。
她妯娌不会烧火,闺女又去河边洗今天换下来的衣服了。
这么大热闹她看不着可不得急死她。
但是这种看热闹的大好事谨妮可积极了,拉着她弟跑得屁股风都不见。
远远的,两人就听见了二栓媳妇杨春花的声音。
“这挨千刀的,老天爷你开开眼吧,劈死这两个不要脸的贱人!”
杨春花一屁股坐在吴寡妇家门口,捂着胸口大声叫骂,手不住地往地上砸。眼睛红通通的一片,眼角的泪珠子都没抹干净。
原本她算是村子里的讲究人。
因为二栓他爹和二栓是附近几个村有名的木匠,结婚打家具办丧打棺材总少不了木匠。所以家庭条件在村子里算排得上号。
杨春花嫁过来以后觉得自己就是村里头的上等人了,可没少炫耀自己有一套没有补丁的衣服,平日里可爱惜了。
现在那条没有补丁的裤子就被她穿着坐在土里头,屁股那片被泥染得黑黢黢的。
“我就知道,吴寡妇不是个正经的。”
“这二拴可真瞧不出来是这么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