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免忧心,“这生了只新燕,那来了个燕行,平日里哪见得这燕来燕往的稀罕景。再叫那些院里的知道了,还不知有多少是非等着世子去担待。”
春晖堂上一声意味不明的“姐姐”,愣是让人从温情脉脉字眼中察觉到不可估量的威慑。
平王亲自带来的这位阿弥小郎君见到人拢共就说了这一句,究竟还是让平王妃松了口,连傅嘉笙都不得不放过不提。
随着她的长成,她这身份,早就不是平王妃一个人的心病,而是平王府一个不容触及的禁区。这么多年,连傅嘉笙自己都不清楚,世上有多少人知晓了实情。当年那手段并不算高明,而她受往事影响,毕竟是有些浑噩度日的。
是以,这年金秋,平王府多了个庶子,而平王世子多了位……庶弟。
消息甫一传开,前院内宅就热闹起来。
“告诉小七别怕,三姐定是站在他身后绝不动摇的!”
这是个人未至声先到的女郎,风风火火就杀进了碧梧轩。
“三娘,世子在书房,旁人不得近身,您不好打搅……”守门的人时常话都没说完,就得赶紧转了话头去通报,“世子,三娘心急,这就来看您了。”
傅嘉笙正预备吃丸药,闻声便放下手中汤盏,袖手看她,“来,看个够。”
女郎一袭红衣翩然,三两步上前,不敢真敲她脑袋,便只得拿手扣桌子,“外头来的都登堂入室了!你你你!你怎么坐得住啊?”
“若真敲红了手,三姐又要嚷嚷着难受,好从碧梧轩搬些东西回去震慑心魄了。”傅嘉笙按下三娘的手,“倒不是多心疼那些摆设。可是三姐眼光好,次次都要挑了独一无二的去,还要好生显摆一番给人看,四姐五姐听了再念起来,我可懒怠应付。”
“那一对宝玉,仗着个好姨娘,屋里要什么没有的?不晓得是冲撞了哪路神佛,偏爱同我急眼作怪。人家但凡得了点好,她俩便过不去。说起来还是我先出生的,父王给我取名字的时候,择了美玉之意,我哪里知道后头他还能得了小四小五,还一时偷懒起了那样名字。”三娘傅嘉璨伸手拿过莲叶手捧着的药匣子,“我不过有些日子没来,这又换了什么新鲜方子?”
莲叶那手一得空,便将嘉笙放下的汤盏喂到她嘴边,“还是世子常吃的八味沉香,如今制成了丸药,每日拿温汤送服。药效么,还得吃几天再看看。只比以前从早到晚的煨汤药要好些,连带着这屋子里也没那么清苦了。”
三娘颇为担忧的看着嘉笙皱了眉头吃药丸子,“娘胎里带下的毛病,竟也不能根治。你这里成日家用着药,那新来的听说却是个全须全尾的小郎。一路走来,多少仆妇丫鬟偷红着脸议论,没见过家中郎君还是怎么着,改明儿瞧见略平头正脸些的外客,还不得上赶着去丢平王府的人。我定要回禀母妃,好好将她们惩戒一番才是。父王原就不偏着正院……”
“母妃面前,父王已给他序了齿,就是八郎。只是还未曾上宗谱,让先按他本名‘燕行’叫着,算准了日子再给按谱排名。”傅嘉笙按捺下心中忧思,“那八郎是生得比旁人好看些。”
“连小六的姨娘都是进了府才生养下她,这明摆着外头来的还要从‘嘉’?”嘉璨瞠目,“你这就喊上他八郎了?”
傅嘉笙不好言明那些无声过招的纠葛之处,便只道:“他既唤我一声……我应承下来就是了。不过多一个阿弟,做兄长的岂能失礼。”
“大姐已经出阁,二姐去了上京待嫁,她两个的姨娘倒也没那般爱惹是生非了。我呢,打小没了亲娘,养在正院,好歹算个帮手。近来也让母妃关在屋里绣嫁妆养性子,不许掺和家中杂事。嘉宝嘉玉每每帮着自己姨娘,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嘉言又是个温吞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