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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二人(2 / 3)

底下去让叫花子捞上来自己用。我虽然没爹没妈,但是也知道什么是仗义,答应了人家的事情就要做到。所以你要么不拿,要么就把它丢掉,别在这里装成一副天上地下都欠你的样子,恶心!

男孩不喘几口气地骂了这一堆,骂得酣畅淋漓。路宜拿手指着他,却是半天也说不出来一句话。路云中的心里如针尖刺似的疼个不停。他起初被男孩骂得恼火,可越听越撒气,最后甚至一点火气都放不出来。他不得不承认男孩说的是对的。他有他的骨气、有他的自尊不假,可这些都不能当饭吃。不然他也不会违背着他的尊严磕头为请林府原谅、又在老爹病重和弟弟受伤之后束手无策。路云中咬了牙,心里涌上一股深深的、入骨的无力感。这痛苦让他坚强,但也让他愤怒。但却依旧不足以让他伸出手。

男孩将银子甩到他身上,连同着包裹一起丢来,又呸了他一口。银子砸在路云中身上,沉沉地如同砸破他的心口。他在无边无际的暗夜里沉默。

男孩声音亮,但语气却学出了大人的轻蔑。他斜着眼睛看他说,得了吧,说到银子,谁不喜欢?银子比什么都管用。别在这装出一副多么厌恶的样子。我比你年岁小,比你见识少,可也没你这么伪君子。是这么说来着吗?就是伪君子。我到他们富人家住的那条街上去,经常听到有人这么骂人。你就是这么个人。你为了自己不拿钱,我拿。我爱钱。但是人家跟我说你们家需要,我就一分不要。你好好收着吧,不要就丢掉,丢掉就穷死、饿死、冻死,反正跟我也没关系。

男孩又说了这一通,转身便走了。路宜想要追上去,但迈出两步,看哥哥没动弹,便悻悻止了心思。他走回来,小声地喊了两句哥,将包裹捡起来,要回桥洞去。路云中却俯了身,将那一包银子也捡起来,一拍他的后背,示意他去煎药。

路宜惊异地说,大哥?路云中说,他说得对,银子比什么都管用。原先心头还被说得一下一下跟着颤,可捡起银子时,所有的波动突然消失。他带着那样平静的心与镇定的脸回到桥洞中,将银子放在桌子上。烛火投递下人的一团黑漆漆的影子,罩在那包银两上。

路老爹看着他进屋,也看着他放下东西,努力想要起身。路云中去扶他,在爹的脸上看到了久违的平静的微笑。路老爹对他说,段小姐今日来了没有?路云中低声说,爹,她今夜有事,应该是来不了了。不过她不是小姐,也不姓段。路老爹说,哎哟,那是一直喊错了呀,希望别冒犯到小姐。路云中便也只能沉默。

路老爹说,云中,这几日照顾我,辛苦了你和宜儿。还有那位好心小姐,等她来了,帮爹向她道个谢。如果爹自己还能起来,一定为她磕个头。可惜不能了呀。

路云中不知应该如何想才好。他的痛、他的苦,他深埋在心底的无力与绝望,在此刻都化作沙哑麻木的寒风,冻住了一整颗心。他的脑中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只有方才那男孩的声音回荡,还有数日前那几个小姐少爷高傲嫌恶的眼神。

等到后半夜的时候,路老爹好了更多。他甚至能支着身子坐了起来,虽然腿上依旧没有力气,但神色却好了极多。路宜被他从睡梦中唤醒,睁着眼睛蹦蹦跳跳地跃到他身上,一叠声喊着爹,爹。他高兴地说,爹要好了,入秋后,咱们能一块儿去捡落叶。路老爹笑着说,爹听宜儿的。粗糙的手抚摸过他的额头,垂垂老矣与青春年少交织在一起,像是残风轻抚红梅枝头,垂下一地花影。

路老爹死在这个已渐清凉而步入初秋的夜晚。桥外一片死寂,听不到一点风声。路宜趴在老爹的身上,哭得不能自已。路云中却呆坐在另一侧,看着烛火,眼神麻木,一滴眼泪也落不下来。

路老爹死在光里。这是他们的最后一根蜡烛。

快天亮时,兄弟俩将爹背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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