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这趟浑水不能再蹚下去了。
她再次捏住镯子往下蜕,可蜕至一半腕上忽然一紧,连手带镯被一只干燥而滚烫的大手裹住。
耳廓吹入一股热风,盛知樾用仅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向她恳求,“你先拿着,回头再还给我,就当再帮我一个忙,行吗?”
说完立刻退开了,直勾勾看着她,等着她的回答。
一个接一个,这忙眼见着是越帮越多了。
陈夕照知道自己该拒绝的,但想到他也有他的难处,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若是老师和师兄在此,又要骂她太过心软了,可这也不是关乎生民的大事,便是心软一点又有何妨?
对待曾经背刺她、让她险些丧命的旧友,她尚能念三分旧情,何况是与她无冤无仇,甚至还得恭敬有加的甲方老板盛知樾呢?
不过等庭院的事情结束,得找个机会跟他聊聊加薪的事情……
“谢谢奶奶,夕照愧领了。”她做戏做全套。
老太太很是欣慰,“这就对了。”
“还得是大哥出马啊,啧啧啧……”
“得亏我没长眼睛,看不见。”兄妹俩小声嘀咕。
“咳。”盛知樾扫了眼一旁脸色发青的翁舒窈,提醒道。
“对了知樾,”老太太拉住想要离开的盛知樾,“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盛知樾下意识回头:“嗯?”
老太太:“我觉得夕照很不错,你们感情又这么好,既然到了这一步,岂不是该谈婚论嫁了?”
盛知樾看起来有些头痛:“奶奶,这些还早。”
老太太不认同:“一点都不早,我还觉得晚了,你们要是早点认识,我重孙说不得都有两个了。”
陈夕照:“奶奶,您既不知道我家中情况怎样,也不知道我人品如何,就说这个未免草率……”
老太太笑眯眯:“知道的知道的,知樾都跟我说了,昨天他在电话里可是给我交代得清清楚楚,要不然我今天为什么来这儿?”
陈夕照抬头,脸上明晃晃写着“这事儿你可没说过”。
盛知樾微微岔开视线,无言以对。
老太太圆场:“我知道这对你来说是突然了一点,但也不怪知樾,要怪就怪我,是我老婆子缠着他问了半宿你的事,谁让他三十多岁才带回来你这么一个女娃娃?我真是日盼夜盼,等这一天等得太久了。”
翁舒窈扭脸哼了一声。
“我现在看你啊,真是越看越喜欢,就想着什么时候能把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让知樾带着你去给他爷爷磕个头。”
陈夕照:“……”
怎么就到了这一步?
CPU烧干了,还是你来吧。
盛知樾看懂了她的眼神:“夕照家里还不知道我们交往的事,如果不是妈那天来得突然……”
老太太福至心灵:“对啊!瞧我都乐糊涂了,这种大事怎么能把亲家给忘了?夕照啊,你爸爸这会儿在做什么?方不方便打个电话?最好还是咱们改日登门拜访,知樾你说呢……”
老太太找回了些许思路,从双方家长何时见面开始,聊到最近的婚期,宾客的名单,婚礼的地点,礼服的样式……滔滔不绝,一点看不出八十多的人了。
两个小的被奶奶带动,跟着发表了自己的意见,他俩一下场,翁舒窈女士也端不住,开启了找茬模式,开始对着两人的意见的指手画脚。
总而言之,所有人都默认了即将到来的婚礼,两个当事人反而被热火朝天的气氛晾在一边。
事态的进展忽然就如脱缰的野马,朝着陈夕照甚至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