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夕照顿了顿,“直觉,直觉。”
“哦那你直觉错了,史书上写的就是流民。”盛逸悔不以为然。
“……”陈夕照喝了口汤。
“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我们老师说什么……都已经走到绝境还用军粮慷他人之慨,是妇人之仁,以至于后来援军到的时候半条命都没了,差点给后业提前大结局。”盛逸悔搁下碗筷。
“事实不是如此吗?”陈夕照平静问道。
“当然不是!”她愤愤不平,“这只能说明陈熹是个理想主义者,从他在小皇帝死后自刎殉国的结局来看也是这样啊!何况长宁战败那不是出了叛徒,怎么能归咎于陈熹判断有误?书上明明白白写着陈熹因刘颉叛降败走杏雪山……”
刘颉。
她手下第一个叛降的将军,也是唯一一个。
早年从陈家部曲中被她选中,起初和其他人一样只是个亲卫,立下战功封了将军后转去帐前效力,后来因为某些原因,她将人调去宫中做了卫尉,护卫天子周全。
长宁一战时,陈夕照复启刘颉命他领军守塞,可他却从背后狠狠给了她一击。
对于她人生中这一最大败笔,陈夕照早有被记入史册的觉悟,但没想到竟然还给写进课本了……
盛逸悔越说越气:“怎么会有这么忘恩负义的人?当初明明是陈熹把他从泥巴地里刨出来,给他饭吃给他衣穿,可就因为怕死将那么重要的地方拱手相让!明明再坚持一下援军就能赶到,这个刘颉真是蠢透了!”
“不是怕死,”陈夕照忽然打断她,“一定不是。”
盛逸悔狐疑:“难道你知道什么隐情?”
“不知道,他变节的原因我也不清楚,”陈夕照摇了摇头,“但我知道必然不是怕死。”
“这么说又是直觉咯?”
“不,北降之后他很快自杀了不是吗?”陈夕照没有抬头,“一个怕死的人,绝不会在求得生路之后自戕。”
“深更半夜找回了最后一丝良心呗。”
“刘颉心性坚定,这样也未免太过儿戏。”
“我不管!不是他掉链子,陈熹根本不可能差点困死在杏雪山,就是他的错!”盛逸悔撇嘴,“就这还有人嗑他和陈熹的CP,真是路过的蚂蚁都要骂一句晦气的程度,心疼我文侯。”
听到最后,陈夕照的表情有些微妙。
说到气头,盛逸悔抓过杯子想要一饮而尽,里头却空空如也。
她起身往冰箱那儿走,打眼和水吧台前倒咖啡的盛知樾对上,一时没忍住,迁怒道:“大哥!你做的饭也太难吃了!”
“咚。”
白瓷咖啡杯脱手而下,泼得吧台一片狼藉。
盛知樾下意识扫了眼陈夕照所在的方向,见她一脸茫然转身,擦拭的手忽然就忙乱起来,嘴上也不清不楚:“许久没做手生了不少,下次还是叫管家吧。”
陈夕照摇头道:“虽然的确跟之前有差距,但还是能吃的,我觉得很好吃。”似乎为了证明自己的观点,她立刻塞了一口饺子。
“啧。”盛逸悔一脸难受地对着他哥摇头感叹,“你们真的,我哭死。”
完了话锋一转:“但我还是建议你们请个住家保姆,照这样下去,你们迟早得离婚,或者至少有一个丧偶。”
盛知樾看了眼无差别进食的陈夕照,眉心逐渐纠结。
之后的几天,陈夕照都在家休息。
说是休息其实一点也没闲着。庭院的规划既然敲定了,她又正好赋闲在家,施工也该提上日程。
之前负责的是隔壁栋兄弟公司的团队,出于隐婚的考虑,她对是否继续找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