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面的人口中听见这样一番话,多少生出点新奇,也只是新奇。
她并未当真:“就算你这么说,该要的赔偿我还是会要。”
男人微微一愣,垂眼轻笑:“放心吧,这钱赖不了。”
他道歉:“刚才是我妹妹冒犯,她脾气娇纵有些被宠坏了。”
话说到这陈夕照也没什么可挑的了,她提醒:“具体的赔偿……”
“具体的赔偿那就等你问过售后再说吧?换屏或者换新都随你,到时候告诉我价格就行。”他拿出手机点开拨号页后递过来,“我没带多少现金,留个联系方式吧。”
陈夕照看了眼他装钱包的口袋,没有贸然伸手。
想了想,从包里拿出纸笔:“你留个号码,等手机好了我联系你。”
男人笑问:“你就不怕我跑了?”
她反问:“那你会食言吗?”
两人对视片刻,男人接过便签。
片刻后,纸上多了一串号码和一个名字。
“温庭深,温先生。”
“还没问你先生姓什么,怎么称呼?”
陈夕照对他略显迂回的问话方式有些疑惑:“姓陈,我姓陈。”
“哦,陈夫人。”短短三个字,竟被他说出轻嚼慢咽的味道。
怪异的口吻让陈夕照心生不适。
她收好纸笔,没提借电话的事就找了个理由告辞,随后来到室内,找服务台寻求帮助。
男人则一直站在原地,直到将她目送到看不见,才轻笑着收回视线。
另一边。
盛知樾把买好的大包小包塞进车内后座,关闭车门看了眼时间,不紧不慢转向驾驶座。
刚刚扣好安全带,胸口内袋就感觉到一阵震动。
电话通知,屏幕显示“逸悔”。
他一边发车一边接通,没一会儿突然变了脸色。
“你说妈怎么了?”
“好,你先别着急,马上叫人送去医院。”
“我现在赶过来。”
“嗯,很快。”
挂断电话,他立刻又给陈夕照打过去。
回答的一直是忙音,一连好几个都是如此。
商场离明珠塔不算近,先去接人会额外耽误不少时间,盛知樾犹豫片刻,丢开手机不再拨打,调转车头后全速往明珠塔相反的方向驶去。
“嘟,嘟,嘟……”
电话忙音从听筒里规律传出。
陈夕照又等了一会儿,将听筒还了回去。
“打不通吗?”
“可能在忙,谢谢。”
她看了一眼碎裂的手机,转身离开。
先是往右边准备出去,再是往左边来到吧台。
比对了一会儿目录,她从包里翻出仅有的一百,很快就收获了一杯温热的蜂蜜水和一堆零钱。
窗前基本满座。
陈夕照找了个靠近门口的空位坐下。
半路见角落有个书吧,顺带借了本历史类的工具书补充常识。
玻璃门开开关关发出不小的噪音,但陈夕照却看得心无旁骛。
墙上时钟的分针又划过半圈后,各处的游客渐渐离场。
见不少座位空闲,陈夕照换了个远离风口的位置。坐下没一会儿,她又来到服务台给盛知樾打了几个电话,依旧是无人接听。
陈夕照微微蹙眉,不是因为联系不上而不满,而是有些担心盛知樾的情况。
近两个月的相处下来,她虽然说不上很了解他,但却知道他一般情况不会失联,联系不上的时候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