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眼,还是耐心解释:“孟氏已经是众矢之的,早就失了民心,就算能抵挡叛军一时,又有多少藩王民众会臣服?就是朝中巴不得孟氏断绝的也不少,与其这样倒不如推翻了重新来过,届时都是一条泥沟里打滚的,鹿死谁手各凭本事。”
“话这么说没错,可起事并非易事,如果孟同舟不答应,你跟他岂非成了对立?”
“谁说要告诉他了?”
系统慌了,难不成她自己要当最后的刽子手?
半夏笃定孟同舟对自己没有办法,一早就打着先斩后奏的主意,等万事齐备,孟同舟除了随她入伙,就是当她是叛军杀了她。
显然,孟同舟是不会选择后者的。
与孟同舟相处了几个世界,半夏总有些能拿捏得住他的东西。
系统对此不置可否,看她志气满满,只能将青州罗家的旧部人员信息告诉她,一边又唉声叹气直念叨什么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的。
半夏专注眼前的事,也没理会它的聒噪,只当它没本事话还多。
孟同舟在半夏未除服时便娶她入宫,这于伦理纲常本就有所相悖,所以比起孟同舟被喊打喊啥的暴君之名,半夏还算是受害者。特别对于半夏父亲旧部看来,她绝对是身不由己。
是以,半夏找人并未多费工夫,只是如何单独出去见这些人,倒是令她思虑了几日。
现在这种环境,孟同舟一定不会同意自己单独外出,而且也没有特别的理由。
系统这时候淡淡地提了一句:“你直接说去见谁得了,反正以他的尿性也不会拦着。”
听到系统将自己那里的话活学活用,半夏忍不住笑了一声,倒是一瞬丝路清明,“让他以为我要离宫,逗逗他倒也不错。”
系统的一阵沉默表达了对这二人特别趣味的无言,对半夏的主意没有过多干预。
而孟同舟果不其然也没阻拦半夏的要求,默然的一瞬心里不知做了多少种挣扎,细微表情在淡漠的脸上极为显眼。
半夏看得有趣,偏不直截了当讲明,倒是走的时候主动提出让宁修元随行,倒是安了孟同舟一大半的心。
宁修元心中自不乐意,只是他对孟同舟一向言听计从,哪怕再排斥也会恪守本分。
系统也是特别地不理解:“你们两个互相看不顺眼还何苦为难,宁修元又是孟同舟的心腹,到时候你有什么计划都瞒不住。”
半夏捏着耳坠的珍珠不以为然,像宁修元这么别扭的人她还真不怕。虽不知此人为何对自己怀有敌意,不过能确信的是他对孟同舟绝无二心,这样的人反倒是最好拿捏的。
半夏不顾路上尘土,掀开帘子到外边坐下。宁修元瞥了她一眼,自顾自驾车,本来走得直线的车轱辘碾上一块石头,车身哐当一晃,半夏险些被颠出去。
知晓宁修元的心情,半夏愈发觉得有趣,硬是扯着他的手臂让自己坐端正。
宁修元的脸色肉眼可见变得难看。
“宁大人别这么紧张,这一路上还得多劳累你。”
宁修元手里的马鞭甩得凌厉,“你最好别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对皇上不利,否则——”
“否则便杀了我?”半夏悠悠接过话,半点不惧,“且不说孟同舟同不同意,便是杀了我,你又能保孟同舟几时?乱世非我所乱,孟氏也非我所残,你们自诩忠肝义胆,就是这么糟草菅人命的?”
半夏一番话将本就不善言语的宁修元堵了个哑口无言,孟氏将来的命运如何,他身在朝里朝外又岂会不知,只是由半夏一介女流口中说出来,便成了信口胡诌。
半夏也不欲理论太多,直切要点:“我只想让孟同舟活着,他当不当这个皇帝如何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