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遮掩下还是暴露出些许。
半夏暗自发笑,不明他如此在意自己,为何还要动那些送走她的心思,大抵人都是如此矛盾的,想在一起又不敢在一起,乱世里谈恋爱果真有些难。
孟同舟也没问她出去到底干了些什么,半夏便不多说,自去宽衣沐浴,临走瞥了眼戳在门口的宁修元,便是知道他对孟同舟知无不言也不带怕的。
且说宁修元思虑了一路,终究对孟同舟做不到守口如瓶,将半夏此行目的和盘托出,只是刻意省略了青州众部爽快答应下来的理由。
孟同舟脸上自是有些讶异,却没持续多久,好像半夏干出这种事来也不算稀奇,随后只觉得怪有意思。
“可商量好了要怎么反?”孟同舟其实想当面问问半夏可需要自己提供军饷,只是若就此破坏了她苦心经营的小计谋,她大概又要发脾气摔那盆兰花了。
看他全无怒容,宁修元默了一下,将半夏欲利用南川回笼的库银招兵买马一事也说了出来,但见他倏然一笑,满是赞赏:“嗯,跟我想到了一处。”
“皇上……”您难道一点就不警觉不生气?宁修元觉得若事成还好说,事败那可真是拿国库博美人欢心了,到死都要留个昏庸无道的骂名。
“朝廷不欲再出兵与反王多作纠葛,南川收拢的库银均要用到刀刃上去,借她的手散出去建设于各地,倒也是个办法。”孟同舟语气平常,朱笔在折子要点处精准落下批注,很快便换下一本。
半夏拿这主意宁修元只觉得玩闹颇多,可连孟同舟都赞同,他内心就动摇个不停,于是不甘不愿地说了句:“娘娘的目的大概是想保全皇上。”
似乎知道半夏这么做的理由,孟同舟的脸上并未有丝毫讶异,笔尖落了一滴朱砂在奏折上,他回神落笔,询问起宁修元别的细节。
半夏收拾完过来,宁修元才正要离去。
“是不是把事情全告诉他了?”半夏叫住脚底生风的人,看见他那张自己欠了百八十万似的脸,又摆了摆手,“算了,知道你在他面前就是个不把门的嘴,到时候你帮着我就行。”
见半夏转身进殿,宁修元一贯紧绷的神情蓦然松懈,有些莫可奈何地轻叹了声气。
半夏进了寝殿,也不管孟同舟是不是在干正事,一径走过去坐在他怀里,又将他两只手在桌案上摆好,一副你只管忙我自己找乐子的模样。
孟同舟微弯眼睛,一手捋了捋她还有些潮湿的发梢,看见她放在架子上的那盆兰花,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好像出去一圈真的鲜活了不少。
“看来你一施压,新律的施行效果才能出来。”
对于半夏一点不避讳往折子上瞧,孟同舟也全不知收敛为何物,把奏折摊开了给她看。
“惫懒耍滑之人,褒奖只会助长其贪恋,威慑才能驱动他们去做事。”
孟同舟的话无不表明他严刑峻法的治理观念,某些点上半夏也是赞同的,但这样的执政理念显然也有不足,底下多有反对的声音。但这些不是半夏该考量的,她的主要任务就是怎么保住孟同舟的小命,而眼下她的小目标就是——睡了他。
两人同床共枕这么久,却只有夫妻之名,半夏虽不清楚孟同舟的顾虑,但隐隐有些猜测,所以只有让孟同舟的顾虑成真,到时候自己才有牵掣他的东西,不怕他不跟着自己走。
半夏自以为计划通,想得美滋滋的,手不自觉摸上孟同舟大腿,被他啪一下拍了下去,“小滑头!干什么呢?”
半夏翘翘被他打的手指头,嘟了下嘴从他怀里调了个面向,与他贴得更紧,两手更不客气地从他衣襟内探了进去,“不早了,该就寝了。”
她眼巴巴一股急色模样,孟同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