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霓本来底气不足,但是想到方才如花哭的凄凄惨惨的模样,还是愤愤不平道:“我一看你这小子就不是好人,将小姑娘都气哭了,今日我非要把你好好收拾一顿不可!”
兰因依旧面无表情,或者是从一开始,就不打算有什么神情显示出来,就像一潭深泉,深不见底,就算在表面也翻不起任何波澜。他这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成功的激怒了云霓,云霓二话不说就提着手中的剑冲过去。
不一会败下阵来,她扶着自己一个小师弟肩头,痛的是龇牙咧嘴,就连自己的小腰也扭伤了,若不是她躺了好几日这才恢复过来,只怕这会……这次回去又不知道要在榻上躺多久。但她还是维持着自己作为师父首席大弟子的尊严,朝兰因喊道:“好你个臭小子,今日是我才恢复过来,等我的伤彻底好了,看我不打得你哭爹喊娘!”搀扶着她的小师弟也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安慰道:“师姐,咱们这三脚猫的功夫,你还是别往外说了,这是伤敌一点自损八百呀……”
“好你个臭小子,胳膊肘往外拐是吧?”她揪着他的耳朵,瞪他,“你懂什么?”哼,等进了她们道观的地界,她就不相信这小子还能蹦跶得起来?
如花连忙上前关怀的问道:“姐姐你没事吧?他伤还没有好,就出手伤了姐姐,真是气人!”云霓面子上也挂不住了,哈哈一笑表示很是轻松,甚至松开了小师弟的手,差点摔了个趔趄:“无碍,这点小伤不足挂齿,明日我照样能练武。”
“那就好。”如花凑到她耳边,小声道,“姐姐若是明上打不过,来点计谋也是一样的。”
云霓眼前一亮:“那是自然了,小妹妹。”
不多时,才翻过一座山来到了栖霞峰的道观。淡色的月牙儿被黑沉沉的乌云遮掩住,几乎显现不出自己的光芒。苍翠欲滴的树叶与苍劲的虬枝在微弱的月光下变幻成了自己的黑影,上好的砖瓦,朱红色的墙壁,巍峨的门楼庄严肃穆,门上“栖霞观”四个大字非常醒目,道观的轮廓被绿树环抱,花团锦簇,一派幽静、肃穆的气氛,古树参天,松柏森森。
门前还有一座石碑,上面雕刻了一首诗。如花不禁读出来:“摇落长年叹,蹉跎远宦心。北风嘶代马,南浦宿阳禽……登眺思清景,谁将……犬浊阴【注1】?”前面诗的意境都这么好,怎么忽然冒出来条狗,将诗的意境都破坏了。如花很是惋惜,这浊阴【注2】又是何意思?
兰因冷不丁出声提醒她:“那是眷,不是犬。”
如花撅起嘴,瞪了他一眼:“哼,我说这是何字就是何字,不干你的事。”说罢,便扭头走到前边去了。
恩初也过来帮着如花道:“就是,我们仙子说什么便是什么,你这个有眼无珠之人乱插什么嘴?打扰了仙子的思绪,哼!”
倾故见到兰因的双拳都紧紧捏起,连忙安慰道:“大人,忍一时河清海晏,忍一时风平浪静,厚积薄发呀。”
兰因不耐烦的揉揉耳朵:“何时将这胡言乱语之人给我丢出去?没想到还有比那臭兔子更聒噪之人。”
“大人您也别急。”倾故附在他身边道,“毕竟这里人多,咱们不好光明正大的动手,私下里属下……”
“这还差不多。”兰因这才收敛了戾气。
道观从外面看起来众院落数不胜数,没想到几人在连片的客房外等了许久,云霓这才打着哈欠从门内出来满怀歉意:“只剩下三间房了,你们自己安顿一下吧。”
恩初问道:“姑娘那一间房内几张床榻?”
“只有一张。”云霓伸了伸懒腰,“里面的东西一直都是被打理着的,你们商量好就住进去吧,明日我带你们去见我师父,今晚实在是太迟了,诸位想必也困了。”她来到如花身边,提示道,“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