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姑娘看伤是要紧,您先别伤害自个儿啊。”
范闲恍若未闻,心道:我精通医毒,我救不了她。
他从未觉得如此无力过,半晌才道:“别怕,有我在,我陪你疼。”徐丹霞已然全无声息,喊痛的力气都没有了。
鉴查院的人像是赶来收尸一样,姗姗来迟,嘈杂混乱的脚步声让范闲心中厌恶,他用衣袖一抹眼泪,小心翼翼地抱起徐丹霞轻声道:“我们回家。”
一出去和鉴查院的人打了个照面,领头的是一处朱格。
范闲对鉴查院本就无甚好感,如今就更没有好感了,看清楚面前的人是王启年,他道:“麻烦你把滕梓荆抬去徐府。”说完不放心,又加了一句:“小心些。”
王启年赶紧拱手躬身应声:“小范大人放心,王某一定小心。”抬起头时,范闲已经抱着人走出去几步远了。
朱格忙着带走程巨树,范闲着急回府,两人擦肩而过,都没搭理对方。
一踏上牛栏街,范闲就看见徐丹霞的马走了过来,马鞍上挂着的大白鹅在布包里扑腾个不停,伸长了脖子要看徐丹霞,就是出不来。
范闲抬脚往徐府方向走,马儿沉默的跟在身后,大白鹅扑腾了半天,发现就是出不去,也渐渐安分了下来。
范闲本来满脸是灰,哭过之后用袖子一抹,整张脸都花了。他肩下的衣裳满是鲜血,拖着本就受了伤又被刺了几刀的腿,艰难的小步小步往前走,生怕颠到了怀里的人。
血顺着裤腿流下来,一步一个血脚印。
出了牛栏街,人越来越多,都明里暗里的盯着范闲和徐丹霞看,窃窃私语着。
范若若看见范闲和徐丹霞,忙跑了过去,看看范闲,又看看徐丹霞毫无生气的脸,差点站立不住,恍惚地问道:“哥,姐姐她?”
范闲接收到来自亲人的关心,收紧了双手,眼泪又落下来,他颤着声:“还活着。”再无其他言语。
范若若略放下心,应了一声,顾不得仪态,小跑去徐府,招呼下人接应范闲、收拾屋子、请大夫、烧水……府里的下人被指示的团团转。
看见众人都忙碌起来,范若若才舒了口气,觉得心里好受了些。
王启年送滕梓荆的速度竟比范闲还快些。
范闲将徐丹霞放在床榻上,大夫已经在候着了,直到大夫催促,范闲才愣愣的放开手,出了房门。
门外,范若若硬拉着范闲去收拾了伤口,方才想起自己不曾赴约,也未派人告知李承泽,他让若若代为转告。
滕梓荆就睡在徐丹霞院中偏院,范闲给滕梓荆搭了脉,喂了药,又去了徐丹霞房中。
等他回来,徐丹霞也已经包扎好了,范闲拖着腿推门而入。
徐丹霞脸色苍白,额上冷汗直流,呼吸微弱颤抖,她忍受着极大的痛苦,范闲知道。
他就坐在她床榻边,静静地看着。
徐丹霞相貌好,为人随性灿烂待人又亲切和善,在府中极得人心。如今府里三个伤员两个昏迷不醒,整个徐府鸡飞狗跳,人来人往皆是步履匆匆。
然而外面再怎么乱,徐丹霞的院子都寂静无声,好似与外界隔离了一般。
醉仙居。
听了下人汇报的消息,李弘成和李承泽对视了一眼,看李弘成眉头深锁,目光忧虑,李承泽抿着唇转过头来,压着声音道:“恐怕是坏消息。”
果然,李弘成快步走过来,躬身道:“北齐程巨树在牛栏街刺杀范闲。”
李承泽蹲在椅子上,衣袍垂下,他手拿茶盏,闻言问道:“结果呢?”
李弘成语气未变,道:“死了两个女刺客,他那边,他的护卫和”他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