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柔很适合粉红、玫红、海棠红等等很少女的红色,穿上会显得温柔娇美,再配上微红的粉面、盈盈如水的眼眸。
安陵容看了,觉得自己都要化成水了。
唐柔很少如此盛装打扮,头上长长的流苏垂到耳畔,穿上花盆底显得身量更高挑更纤瘦。
流苏一步一摇,摇到了翊坤宫。
玄凌一看见唐柔,便再没有移开眼睛,“你怎么也来了?”
唐柔行了礼,声音很软,“天黑难走,臣妾便陪安妹妹一起来了。”又给华妃行平礼,华妃看玄凌神色,起身不情不愿的回了平礼。
玄凌拉着她的手没有拉她坐下,看着她的衣裳,赞道:“你这身衣裳极美极衬你。”
“多谢皇上赞赏”唐柔捏着手绢,“这身衣裳是华妃姐姐送的。”
玄凌拉她坐下:“这蜀锦又让朕想起老十七,他不在,连个陪朕下棋的人都没有。”
“皇上既然念叨,叫果郡王回来便是,左右他也没什么大事,陪伴皇上才是正事。”华妃插嘴。
“叫果郡王陪伴圣驾,那我等又当如何呢?”唐柔对华妃说完,又对玄凌说:“皇上既然想找人下棋,不若教教臣妾,或许臣妾很快就能青出于蓝呢。”
玄凌笑着应了一声,“简卿愿学,朕自然肯教。只是简卿还在为上次的事生老十七的气吗?”
“臣妾才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唐柔笑着,却分明还有些生气的意思在里面。
安陵容觉得奇怪,唐柔并不是小性子的人。
她看着唐柔脸上温柔而深情的表情,笑语嫣然地说着话的样子,心中不知为何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华妃已经不想再听什么曲了,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明明玄凌就在她面前,她却觉得他离她那么遥远。
玄凌乐得华妃知难而退,她要是坚持要听唐柔弹琴,那可真是不识抬举,便道:“简卿且回,朕改日去永寿宫听琴,长相思的琴声,朕也许久不听了。”
唐柔福身,微笑:“是。”
玄凌又对红绡说:“好生看护你家娘娘。”
离去时,安陵容看着唐柔一如既往温柔带着忧郁的表情,心中有了一个猜测。
唐柔真的是因为觉得果郡王学艺不精,唐突了她的琴声,才生气的吗?以唐柔的性子,怎么也不会是在大庭广众之下给人难堪的人。
蜀中、蜀锦、果郡王
她紧抿着唇,捏住了手绢。
某日,永寿宫内正响着不流畅的琴声,红妆跑进来说碎玉轩的淳常在承宠了。
看着唐柔波澜不惊、毫无悲色的表情,安陵容乱了琴声,心中的猜测又加了一分。
唐柔以为她心中不快,停下笔,抬起头来,笑道:“迟早的事,你且宽心吧,还有以后呢。”
吕盈风呵呵笑着:“简妹妹圣宠优渥,安妹妹也算得宠,真正宽心的,恐怕只有我了。”
说宽心的人不一定宽心,让别人宽心的人却是真的很宽心,安陵容看得分明。
淳常在天真娇憨,分走安陵容不少宠爱。
安陵容难受了一会,也就一会,恩宠虽少,可有甄嬛、唐柔在,没有奴才敢欺负她。她有时觉得,若能如此,平安终老也不错。
一日,安陵容一看就是哭过,来了永寿宫,一听原由,唐柔和吕盈风都惊讶得很。
绞了寝衣无所谓,可是朋友之间哪有不当面说清,背后拿东西去安慰的?这也太伤人自尊了。
要是唐柔指定会翻脸。
淑和睁着大眼睛,甜甜地说:“安娘娘不要伤心,淑和给安娘娘唱首歌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