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进了传送门。
璇玑宫。
润玉为救洞庭三万水族,受了三万道雷刑。自唐柔走后,他又和旭凤断了往来,即使见了,也是例行问候,心中全无波澜。
他生来孤苦,唯有旭凤待他有几分真心,再有唐柔,又找到了母亲,可如今他身边母亲、爱人、兄弟,全都失去了。
他护不住爱人,救不了母亲……,枉他立身于世千余载,到头来,原来不过大梦一场。
润玉愈发少出门走动,温和的脸上总是带着几分颓然,他强逼着自己打起精神来,因为心中仍有一线残念:万一柔儿回来了呢。
他在邝露忧愁担心的眼神中一口一口喝完了药,静静思索着如今他能争取到的力量。
他不想再靠别人施舍度日了。
半晌,思绪早已飘远,他把手中空空的药碗搁在桌上,对邝露说:“我总觉得她会回来。”她不会丢下他的。
邝露觉得这是润玉不肯接受现实,垂首隐去苦笑,抬起头时,笑容明媚如初,道:“殿下说的是。”从那日后,润玉总是把自己一个人关在璇玑宫,整个殿宇内,不许有一个人在,她也自然不能留下。
不过没关系,她愿意等,这是他最难过的时候,她不能、也不想走太远。
邝露不敢表露太多心意,话也说的平平淡淡,两个人又没了话题,殿内寂静无声,润玉也没有说话的欲望,放空眼神看向殿外。
忽然,他分明看到是红绡背着唐柔出现在殿外,似乎是因为匆忙,出现后没等站稳便踉跄着倒在地上,红绡把唐柔牢牢护在怀里。
润玉猝然惊起跑到门口,他怀疑自己是在做梦,愣愣地走上前去,最后一个台阶一脚踩空差点崴脚。
是她们没错了。润玉跑过去看见唐柔那般模样,痛的心脏一缩,差点栽倒,顾不得问前因后果,忙抱起唐柔往内室走去,把人搁在床榻上。
唐柔气息奄奄,一身灵力尽散,面色惨白如纸,好像只剩下一口气了。润玉半抱着她:“柔儿。”刚说出来一个字,就被红绡用眼神打断,她严厉而仓皇地摇摇头示意润玉不要说话。
润玉不断地给她渡灵力,无奈唐柔寻死至坚,就像是个破碎的罐子,一滴水也盛不住,他没有犹豫,念咒施法,右手两指并拢划开了左手腕,一条细细的血线混着青白的灵力缓缓注入唐柔体内。
邝露满心哀痛:“殿下——”
润玉传音给她,严厉道:“禁声!”邝露跪倒在地,又看看唐柔,到底没有在说话,含着眼泪站起来不再多言。
她知道,她没机会了。
红绡在榻边为唐柔包手腕,她泪如泉涌,她抹了一把眼泪,撕下约三指阔一绺衣衫,遮住了唐柔的眼眸,轻声说:“不要让她听到声音,也不要让她见光。”
润玉施法毕,他本就大病初愈,怎堪这般巨变?刚停了动作就支撑不住倒在地上,拒绝了邝露的搀扶,他手攀在床边撑起身坐在床上,苍白疲倦的脸上出现一抹笑容,眼泪从红透了的眼眶中滑落。
邝露发觉红绡的身体变淡了,不等人吩咐,急忙上前渡灵力给她,红绡握住了她的手,对着润玉哽咽道:“对不起,是我把她带走的。”
她看向唐柔有了些生气的脸,千言万语堵在心口,胸腔酸胀发痛,只来得及说了一句:“我舍不得你……”
我舍不得你……
对不起……
润玉睁大眼睛看着红绡消失的地方,忽然撑起身蹒跚着换了位置抱紧唐柔握着她的手,好像她下一秒就会消失一样。
他在惊慌敏感之中,打发走邝露,把脸贴在唐柔额上闭着眼睛深深地呼吸着,一片寂静之中,他想着若能让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