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辞,莲心便提着食盒进来了,摆好糕点,看了看两人,没有多言,福身道:“奴婢告退。”
吴泠转过身去看她,故意含笑温和地说:“早些休息吧。”
莲心复福身:“是,多谢陛下关怀。”
进忠心里更不是滋味了,虽然屋子里暖暖的,他感觉身上没那么寒了,但是心寒,看吴泠独独对他一脸生人勿进、不想说话的表情,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慢慢地坐下来吃糕点,味同嚼蜡。
屋子里静得可怕,进忠觉得自己吃东西的声音很大,他极力放轻动作,还是觉得声如擂鼓。
吴泠趁此将屋内的烛火熄掉大半后缓缓移步到妆台,慢悠悠的将一支金簪隐在袖中,决心一次性把他教乖。她心中祈祷,但愿他是个可塑之才。
他吃的差不多了,忽然听见吱呀一声,转头一看,吴泠一个人走了出去,忙擦擦嘴丢了碟子跟出去。
吴泠坐在廊下,瞧着月亮,见他出来,反问:“吃饱了?还冷吗?”
进忠莫名的羞耻,好像自己这几天几夜就是为了赶过来蹭顿饭一样,万万没想到,见到她的时候会是这个样子,但他还是回答:“嗯,嗯,好了。”
吴泠裹紧了披风,又去看月亮:“现在说吧,有何要事见朕?”
进忠方才那些受宠若惊顷刻间散去了,好像已经看见了他不在的时候,吴泠就如同今日对他这样接见朝臣,她也会请他们进门用膳吗?
他如同被戴了绿帽子,升起怒气,强忍住了:“回陛下,微臣无事,只是听说有逆臣毒害陛下,想来亲自给陛下请安。”说完,认真地等待着她的说辞,再决定要不要生气。
吴泠心中一动,觉得情况还不算糟糕,摸着金簪上的花朵,感觉到安全,却又暗自恼恨自己不记教训,轻易相信他的话。她不再看月亮了,淡淡地哦了一声,说:“所以,你就为这等小事擅离职守?”
进忠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百般滋味,走上前去,看着她的眼睛,沉着声,想质问她:“小事情?你觉得你被人下毒对我来说是小事情?!”
话没说出口,就见她看着月亮怅惘地说:“我记得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弦月,才不过六年而已,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不管他是真情还是假意,她按着原计划演下去。
两年来,他每日都感觉有万语千言想告诉她,如今见了,却不知从何说起,听她这话如此感慨迷茫,十分情绪去了八分,想起初见她时的模样,再说不出什么带情绪的话了。
他蹲下身,摁住了斗篷的下摆不让风进去。
吴泠低下头时,两人目光交汇,她挪了挪腿说:“坐吧。”进忠现在找到一点熟悉的感觉,面向她坐下,他们靠的那么近,进忠又不确定了。
吴泠不再倚靠栏杆,直起身来,把手放在腿上,很乖巧的样子,对他说:“抱抱我吧。”是很亲密的话,但如果不是她微微红了脸,只听语气,这句话和“今天吃什么”这种话差距不大。
进忠看着她的时候,她垂下了头,没有和他对视。他很想,但还是摸了摸衣裳说:“臣的衣裳寒透了,改天吧,改天。”
这种事还带延期支付的?!
吴泠本来想的好好的,先装冷淡,再主动,就会显得主动是隐忍不住的真情流露,没想到突生波澜,越看越像约饭,而且还是上司想潜规则下属,对方誓死不从却又不得不敷衍她那种微妙的约饭。
不愿意就拒绝,这算什么?虚伪!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吴泠看不懂,猜不透,她活在人世上,却好像和这个世界永远隔着一层什么,从来没明白过这世上的人,怎么可以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怎么可以时冷时热、时善时恶?她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