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封银子,出来翻身上马追上卫队。
“京都居大不易,你多带些银钱。”
“燕将军,多谢你。”随着柔柔声调,纤纤素手拢开帘子,燕小乙忙将银子递上去,她摩挲着握住收进去了。
没有露面,也许是伤心还在眼里,怕他看到。他知道她含敛怕羞。
马车上吴泠静静思索,西凉国的理疗水平,绝不至于制出如此毒药,大夫那样肯定,若费介不能解,旁人更加不能,倒让她觉得此毒必出自费介之手。
庆帝,师父四顾剑一直觉得他是个威胁,多年前就曾经刺杀过他,未成,有如此过往,还说什么费介等着为她医治,呵,一探虚实还差不多,宫中可还有个大宗师呢,也不怕她怎样。
庆帝的好处岂是那般好拿的?只怕他诚心肯给,自己却接不住他的条件。
因为燕小乙,吴泠本来没想着怀疑庆帝,但此时此刻,他作为最大的受益人,且有动机,亦有能力,焉能不叫她疑心?
思绪纷纷不止,吴泠摸着手里那封银两,现在,她原计划要做的事,已经从“想”变成“不得不”了。
因作如此想,吴泠下了马车换马前去,不顾身体伤势,显出急切的样子来。入京都城正是午时,宫里人传消息出来,今晚庆帝在宫中为她设宴。
吴泠身上痛楚万分,倦然点头,表示自己会按时入席,目送那肤白微胖的内侍离去,她唤来驿馆下人,问了白露提过的那家她送小弟的衣店位置,而后独自前往。
这衣店装潢布局十分现代,店内人进人出,甚是热闹。
吴泠一扫挂起的成衣,一圈未完,已有人迎上前来,是个姿容姣好的女子,二十余岁,她热情接待:“公子,您要成衣还是定做?不知送予何人?”殷殷推荐,口里絮絮不休,是她很不喜欢的过分殷切。
吴泠一抬手,手背对着那女子的脸,她便领会,声音戛然而止,浮上歉意与示好在脸。等她完全静住了,吴泠才道:“成衣,给自己。”
那女子下意识往她脖颈、耳垂处看过一眼,领口包得严实,也无耳洞破绽,有些疑惑讪讪,但天大地大顾客最大,无论客人的要求多么奇怪,只要给钱,那就得满足。
她迅速隐去了眼里的探究,笑意又起,而更加热情,只是声音缓了。思索着这人气度不凡,应有身家,但衣裳素简,且像是穿了多年,拿起一件素色衣衫来问她的意见。
“要隆重些。”
听她这样说,那女子将她迎上二楼,人一下子少了许多,偶尔有像是京中官员府中仆从进出。京中官眷贵女皆是量体裁衣,这里的成衣都是打个样子,看来今日要卖出去一件了。
吴泠有多年不曾着女装了,做男子是无所谓穿得显身,做女子倒有些不大好意思,想了想,一指那件清制衣裳。
以前白露曾说过,庆国女子多爱束腰衣裳,清制不大卖得出去,若自己在外非男子身份,定要她穿上来打个广告。
衣裳拿在手里,是极好的料子,柔润微暖的象牙白,配雍容大朵绿牡丹图案,很合她的心意。衣裳拿下在身上比一下,觉得甚是合适,便整身买下,为了配它,又不得不买了鞋袜头饰配件。
里里外外所费不少,银子从手里出去,便有些心疼。
出门来往宫外驿馆去,热水早已备下。于是仔细沐浴过,唤进侍女来擦药膏,伤口在纵马疾驰中已然开裂,侍女小心翼翼,观察她的神色小心下手,包扎好。
见她无力昏昏,忙两手托她手臂,扶去妆台前,替她挽理青丝,插簪描眉,细傅脂粉,遮去病容憔悴。梳妆完毕,镜中佳人难描难画。
不知这毒如此厉害之时,倒觉尚可,一旦知道了,她只觉自己